他想起,自己闖進牢獄的那一霎那,父親那一雙黯然失色,絕望到讓自己忍不住眼淚飆出的眸子。

他怎麼捨得,再放開自己的父親,讓他孤單單的擺在那兒,猶如一個沒有了生命的木偶。

“豆寶,乖,閉上眼睛。”軒轅離開口,聲音恢復了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才不怕呢!”鍾豆豆靠近了娘親,明明在害怕,卻還是努力的瞧著軒轅離懷裡,那讓他好奇,又可怖的人。

“豆寶,乖。”鍾小蠍伸手,遮住了鍾豆豆的眼,她能感受到他小小的身子,不時的輕顫。

“娘親。。。。。。”鍾豆豆轉身,鳳眸瞧向了鍾小蠍,甜糯的聲音低喚。他無需多說什麼,鍾小蠍便知道,他的意思。

他們是母子,因為相依為命,所以總是比其他的母子,更為心有靈犀。

“沒事的,豆寶。”鍾小蠍也跟著開口,低撫懷裡的孩子。

“父親,她不是冰宮宮主。”在鍾小蠍抬頭的霎那,軒轅離開口了,他沒有看向鍾小蠍,卻把目光留在了花靈龍那張蒼白的臉上。

軒轅澈已然昏迷,這兒的其他人,軒轅離根本就懶得避諱。

帝輕塵,與東方天宇,同時瞪大了眼睛。

扶著軒轅澈的帝輕塵,更是忍不住差點又把軒轅澈給摔了出去。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離導師竟然不是軒轅王的兒子,不是這軒轅國的四皇子。他的父親,是戰將花靈龍?

姐姐,難道早已知情?

他只知道,姐姐心裡有算計,要對付鍾小蠍。他不想多問什麼,只管配合就好。

可沒有想到,姐姐機關算盡,卻將離導師的父親,折磨至此?

若是被離導師知道?他簡直不能想象,他們帝家,他的姐姐,將要面臨如何的風暴?

鍾小蠍揪起的心,在軒轅離開口的霎那,落回了匈膛。

雖然,她也知道,這陰謀實在太過幼稚。

可她還是會害怕,害怕眼前的人,因為父親的緣故,而懷疑自己。

“離兒,這一張臉,我已是記了二十多年,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認識。”花靈龍開口了,聲音低啞,而緩慢。

好像古老的齒輪,已許久沒有上油一般,晦澀難聽。

可是比他的聲音,更讓人震驚的,是他說出口的話。

連軒轅離,都幾乎要抱不住那酒罈子。

他睜大了雙眸,盯著自己的父親,企圖找尋什麼,卻只看到他父親,充滿了仇恨的一雙眸子。

那眸子裡的恨意,如海滔天,延綿不絕。

若是他行動方便,他幾乎不懷疑,父親會上前,撕碎了鍾小蠍。

二十多年,二十多年了,看他說化成灰都認識?

他認識的鐘小蠍,分明才不過二十出頭!

鍾小蠍,更是被花靈龍的話,震驚的無以復加。

她身子一個踉蹌,差點站不住。

她發誓,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都不曾見過眼前的人,好嗎?

難道,這也是帝輕舞的陰謀?

可花靈龍都已然是如此了,她還能拿什麼,來威脅他,亦或誘惑他?

”父親,她才二十歲。”軒轅離,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幽深的眸子,從自己的父親臉上挪開,卻不知該落在何處。

他開口,低聲輕語,好像是為了說服自己。

“哼,黎無雙,你敢做不敢認了嗎?”花靈龍,只是一聲冷哼,驀然放大了聲音,對著鍾小蠍低吼。

黎無雙?

黎無雙又是誰?

“老頭子,我娘親叫鍾小蠍,才不是什麼黎無雙!”鍾豆豆第一個反駁,剛剛揪起的心,瞬間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