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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母子能過得安生些好不好?!”
寤生完全摸不著頭腦,但這樣被人莫名其妙地指責不免有些惱怒,面色也沉了沉:“你這是什麼意思?能把話說清楚些麼?”
李氏眼淚立刻流了下來,嗚咽出聲,忙掏出帕子捂住嘴:“……弘時是個實性子,有時候簡直就是個死心眼……嗚嗚……我怎麼這麼命苦,生了這麼個不爭氣的東西,讓我操碎了心他也不明白,非要讓我兩眼一閉不管他才好……嗚嗚嗚……”
寤生朝天翻了個白眼,實在是不能理解這個女人的說話邏輯:整個兒一前言不搭後語。於是乾脆在椅上坐下,等她哭完。
李氏哭罵了一會兒,想是累了,便在寤生旁邊的椅上坐下,一邊擦淚一邊抽泣:“你不知道就算了。你只答應我以後不要親近弘時就行了。”
寤生蹙蹙眉:“我是他長輩,還是看著他長大的,對他跟對自己孩子一樣,你這又是從何說起?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麻煩你說清楚好不好?”
李氏一臉決斷,直直地盯著她,止了抽噎斬釘截鐵地道:“我說了,你不知道就算了,我死也不會說原因的。你得答應我不要再親近弘時。”
寤生性子也衝了上來:“我不答應。”
李氏便又哭起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你若不答應我,不僅會害慘了弘時,也會害了你自己的,還會連累我……嗚嗚……難道真讓我給你跪下你才答應嗎?”說著果然起身到了寤生面前,就要跪下。
寤生一把將她拉住,心中有些煩躁:“你這個女人更不講道理!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就是!真是莫名其妙!”
“此話當真?”
“當真!”寤生一跺腳站起來,氣急道:“真想不明白,弘時那麼個儒雅性子的孩子,怎麼會有你這麼個顛三倒四的額娘!告辭了!”說完摔了簾子就出去了。
李氏看著空蕩的門口,使勁擦掉眼淚,面上卻鬆了口氣,冷笑了一聲:自己若不是從一開始就做出個這種顛三倒四的樣子,能到現在還有這眼見的幾分榮耀在?能到現在還可做這一宮之主?能到現在還有一個長這麼大的成器的兒子?!跟自己曾經同一時間進四阿哥府的那幾個人,稱得上體面的,不也就只剩了自己一人?
她,早該知足了。
……
過了沒幾天,這日暮色將臨,寤生剛哄婉媞睡著,就聽到小竹來報說年氏突然早產。寤生心頭一凜,想到前天自己還去看過她一回,直到昨天她都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就早產了?忙讓小竹去翊坤宮看看。
過了大半個時辰,小竹回來了,說那孩子還沒等生下來,就已經沒氣兒了。
寤生面色微白,雙眉緊鎖:“怎麼會這樣?前兒她還跟我說太醫診斷後告訴她一切都正常的。”
小竹一愣,隨即道:“主子,剛才司琴私下裡對小竹說,太醫前兩日為年主子診脈的時候就說什麼脈跳雖圓滑但後有澀滯,說是胎兒氣息有些弱,這兩日一直在用針灸施治,結果……還是個阿哥呢……年主子聽說嬰兒已經歿了,當即就暈了過去,好容易才救醒過來……”
這麼說,枕月那天是在騙她了?只想讓她安心麼?寤生心頭頓時有些酸澀,只覺得焦躁愁慮,卻又無可奈何。
然而過了沒半個月,就發生了一件令她更覺難受痛心的事:德妃沉痾難愈,終是駕鶴西去。
康熙大喪期內皇太后又薨逝,皇宮上下頓時哀慟不已。胤禛跪在寧壽宮德妃的梓棺前,終於痛哭失聲。
這世上的人,無論年齡多大、無論身份高低,一旦失去了雙親,便都是孤兒。
紫禁城中沉痛到窒息的氣氛一直延續到九月初一,孝恭仁皇后烏雅氏的梓棺終於安葬景陵,與康熙合葬。
大喪期後,最容易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