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他是三個兒子兩個姑娘,今天只來了一個,這姑娘也是常年在外面工作,外表看來與一壩子土生土長的婦女漢子都乖生許多,且大約平日不很操心,也跟忠旭潘迅一面大的年紀,三個人站一起又明顯比兩人要泰然許多。

“你是責任大!又喝酒又打牌又不落屋!“潘天發一樣一樣跟李淑能和她姑娘數來:“哪個攤上這樣的責任不大呢,人家談又當媽又當老漢,你還要當婆婆當丈母孃,當堂客當掌櫃,你說你好大的責任嘛。”

把眾人逗的不行,張建明自己也又哭又笑:“你個老疙瘩……深怕人家不曉得你。”

“是不是嘛,婆娘堂客談得打不得,好好供奉著,你看看你這個堂客你還有哪樣不滿意嘛,屋裡又是給你煮飯洗衣又是帶娃兒帶孫孫兒,活兒人家做,福你來享。你問封么嫂,她談這個肥的好吃,不是吹,哪個婦女堂客都曉得這種嘎嘎好吃,你男的曉得不嘛,有幾個男的曉得嘛,你伸手來煮飯?”

一壩子婦女必然高興的牙花都漏出來,李淑能跟著眾人又氣又笑,像有人摟住她脖子撓腰上的肉一樣推著面前亂跑的孫子喊:“去,想吃哪塊去拿刀來喊么公喊大嗲給你煮,去個人看,要哪塊。”

但小孩兒像泥鰍一溜煙滑出去,追著其餘孩子和狗滿壩子石包屋裡樓上躥個不停:“你格老子幾個跑嘛,你趁你媽老漢沒在這裡你攢勁跑,你看下午轉去屁股開花不!”

她一面罵,一面裝作去灶房幫忙的樣子往屋裡走,封增銀望著她的背影踢一踢站起來眩暈的張建明:“談給你聽的,還不個人準備好,轉去要挨捶。”

“……要挨捶。”他嘻嘻兩聲,摸煙出來走邊上找李拜子老張去,卻見老大張建輝也在那兒,視線相撞,尷尬的咳嗽一聲,又轉回來挨著劉達王清平站著,看面前殺豬匠預備如何處理這已經嚥氣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