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放心回衙門去吧。”風昱悠悠的語調透著漫不經心的味道。

管正一聽這話,立時驚得頓住腳步,眯起眼睛往地上望了過去。

那幾個公子哥們也神色不一地隨著管正的視線往李問均望去。

眼下的李問均臉色已呈死灰色,瞳孔亦已開始放大;就算不懂醫術的人,看見他這副模樣,也知道這人絕對活不成了。

但幾位公子還是神色複雜地對望了一眼,只要李問均未斷氣,他們都難免擔心,若是這位御醫真能令李問均再說出兩句話來,那他們……。

墨白不動聲色將幾人微變的神情收盡眼底,然後與風昱默然交換了一個眼神,隨後又催促管正,道:“管大人,剛才這幾位公子不是一同力證東方二小姐是殺害李公子的疑兇嗎?我看,他們也有必要跟大人你去一趟衙門吧?”

管正皺了皺眉,儘管心裡還有些擔憂,但到了此際,他能做的亦只有將這些所謂證人統統帶回去問話而已。

在墨白的堅持下,現場所有公子哥們,都在衙差的監視下,一同前往刑部衙門走去。

當然,風昱留在現場觀察史御醫對李問均的救治情況,他還得留在現場處理後續事宜。

而墨白則跟隨管正一道,與疑犯還有多個目擊證人們一齊往刑部衙門走。

“白世子,請你見諒,就算你與東方二小姐有過人的交情;下官這個時候也不能徇私,按照我東晟律例,若有目擊證人證實疑兇有巨大嫌疑,不管他身份如何,下官都有權將他投進大牢,並且在開堂審理之前,沒有陛下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入大牢探視。”

墨白負手而立,妖魅容顏上盡是淡漠之色,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目光悄然不動聲色掠過那個背對他的少女,道:“管大人儘管按律例去辦,我絕不會干涉大人按律辦事。”

管正露出皮笑肉不笑式的虛偽笑容,拱手道:“如此,下官先在此多謝白世子的體諒。”

“管大人,那麼對於我這個縱狗行兇的壞蛋來說,律例上是不是也寫明一定要嚴懲不貸呀?”鍾離昊一路牽著他的愛犬,跟著管正悠然到了衙門,不過因為衙差沒有接到管正明確指示,所以這會,他還似影子一樣巴在管正旁邊。

管正驀然聽聞他痞氣的聲音,心下實在又氣惱又無奈。他忽然轉頭看向那迎風負手而立的妖魅男子,兩眼帶著期盼,道:“不知白世子認為此事如何?”

如雪男子沒有回頭,自然看不見管正這滿臉期盼,眼角倒是不著痕跡地瞟過那個滿臉痞笑的少年。

“管大人謙虛了,你身為刑部尚書多年,對什麼人什麼事該如何做,不是早就一清二楚了,這會怎麼忽然問起我這個門外漢來了?”

冷冷淡淡的語氣,只是單純的冷漠拒絕,讓人聽不出其中有什麼譏諷的意味。

但管正聽聞這答案,那泛沉的臉卻立時微微變了顏色,青紅中交織著灰白,著實精彩之極。

他剛才問的確實不是如何處置鍾離昊,他不過想從墨白嘴裡證實這位滿臉痞笑的少年是不是傳聞中,東晟那個唯一隨母姓的郡王而已。

可惜墨白並不中他的套,又隨意將這個疑問以打太極的形式給他拋了回去。

“我說管大人,我記得東晟的律例有寫,若是同一案件的疑犯,都該集中關押,以方便你們偵訊,對吧?”鍾離昊目光淡淡掠過那面容呈病態蒼白的妖魅男子,隨即又轉到管正臉上,露出明晃晃逼人的黑晶石般的亮光盯著他,痞笑道:“剛才多位公子一同目擊,一同指證,說我有縱狗行兇的嫌疑,這會你還猶豫什麼呀。”

他低頭摸了摸大狼狗頭頂的毛髮,又笑眯眯道:“我呢,其實也不是很挑剔的人,我看不如就這樣吧,你就將我關押到剛才那位二小姐旁邊的牢房好了。若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