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和朝鮮人也是黃面板黑眼睛,還滿心崇仰我們華夏,可只要給他們機會,我敢拍著胸脯發誓,他們肯定要忘恩負義,在我們華夏腰眼上捅一刀!我在北洋艦隊時,對他們內心所想再清楚不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也不知道是天譴,還是爹暗中施了什麼手段。抓回來的生番沒多久就全病死了。我也鬆了口氣,總算不至於為這些生番,讓自家人翻臉成了仇人。”

“可王祭祀卻告訴大家,他跟生番相處日久,勉強懂了些番語,從生番的祭祀那聽來了不少訊息。就說到這東洲之西,生番部族不計其數,尤其是東面的大草原,還有東北的大湖一帶,還有什麼易洛魁、阿帕奇和蘇族等大部族,跟歐羅巴人相交甚密,同盟也有,交戰也有,絕不是南洋生番那種可以輕而易舉對付的勢力。”

“之後大洋公司也帶來了西班牙人關於生番的資料,我也才知道,原來東洲的生番還不都是生番,什麼瑪雅人在南面還曾經建起過老大一個帝國。”

“可最終還不是被西班牙人用幾百人就征服了?西班牙人的故事堅定了我的決心,在東洲,我們華夏要立足,就必須以血火開路!讓東洲的生番畏懼我們,這才談得上後面的事。”

“爹和桑主薄、王祭祀,甚至好多人都反對,說咱們來東洲是要立業,不是來征服的,婦人之仁!”

“罷了,婦人總是自家的親人,他們可以憐憫,可以仁慈,卻總得有人握著刀槍守護他們。所以我堅持加強武備,建起一支強力的義勇軍。”

“爹在這事上很有顧忌,還擔心被別人說是父子統攬軍政,是要搞海外自立,所以反對我當鄉尉。好啊,我不當鄉尉,我就帶著自願的人掃蕩周邊,看老天爺最後是什麼評判!”

羅五桂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關於生番之事,浦州內部,範四海父子,竟然有這麼大分歧?

範六溪最後的記述已是今年七月,他說到東面生番活動的跡象越來越頻繁,他帶著一幫人以東面烽燧臺為據點,在那裡紮下了根。百多名騎兵日日操演,就準備搞一次遠端奔襲,徹底解決掉周邊生番的威脅。

“這可太冒險了……”

羅五桂出了一身冷汗,看記述裡說,東面的生番部族動輒千人,還有洋人火槍,靠百來人就想辦大事,範六溪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

範四海見他已看完筆記,苦笑道:“那小子可不愚笨,就指望把大洋公司或者大洋艦隊的人拉下水,幸好有我攔著,沒讓他闖出大禍。估計過幾天,他還會找你談這事。你若是還認我這個老龍頭,就得拒了他。”

羅五桂皺眉:“小六這思路也是武人胸懷,說不上什麼大錯。”

老實說,他自己都是這想法,自然不覺得範六溪的原則有什麼問題。

範四海卻道:“可此時非戰時,東洲之事,浦州的未來,不應該交給武人裁決。五桂你別激動,之前咱們在朝鮮辦的事,陛下是怎麼評判的,你好好想想。”

羅五桂鎮定下來,攤手道:“那怎麼辦?小六的話就是至理名言,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範四海搖頭:“這話在中土講說不上大錯,可在東洲,不僅有西班牙人、法蘭西人、不列顛人,還有不同部族的番人,我們華夏不過剛在這裡落下一足,便是未來,也不能盡佔其地,盡驅他人。要怎麼跟他人相處,除了警惕之心,難道就沒有共存和相容之道麼?”

他悠悠道:“王祭祀說話倒更多是悲天憫人,少涉實務,可桑主薄,乃至白城、黃埔幾家學院來此的學生倒是說到,我華夏如今放眼寰宇,不止要枕戈待旦,還要學會跟外族相處,學會怎樣教化那些‘非我族類’之人,如此才有寰宇之心胸,而不是自詡為天朝上國的舊日之心。”

羅五桂忍不住道:“教化?言語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