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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男生肘處,那男生側著臉皺眉,十分不樂意模樣。
唐嚴坐他旁邊只看了一眼:“那時山山做交換生,因皆是華裔之故,安排我做接待。”
雲碧海輕輕撫摸上面女孩的臉:“你們是男女朋友?”
唐嚴搖首:“我是男,她是女,我們是手足親人。”
雲碧海抿起唇角,唐嚴輕聲道:“她點醒我。”
雲碧海疑惑的看他,唐嚴緩聲道:“我念書為著上進,她求學為著進修。這就是分別。”
雲碧海一愣,唐嚴想一想道:“學歷只是學問憑證,並非人生智慧。我那時誤會越高文憑越是金光之匙,可啟輝煌偉大順風順水之門,這並不正碓。讀書目的是充實學養拓闊胸襟,但人生該有之煩惱坎坷永遠追隨,但學識涵養可令人更加理智冷靜地分析處理這些難題。”
雲碧海啞然:“她以理服人說動你?”
“並不,她打動我——整整三本一套《劍橋插圖中世紀史》摔在我腦門上——真難為她那麼小的手。”
雲碧海笑得快拿不住照片:“難怪你照片上這樣彆扭。”
唐嚴點點照片:“這是交換期結束時拍攝,我想你應見過。”
雲碧海搖頭:“她從未在我面前說過你。”
唐嚴真正驚訝:“但她在我面前數次提到你。”
雲碧海伸手拿起那疊信,輕撫上面熟悉的娟秀字跡,心中酸澀:“她都如何說我。”
“家中一幼弟,小我七八歲。起初十分忐忑,深恐有他之後父母不再愛自己。但在嬰兒房中見他小手小腳那樣白嫩纖細,心中湧上的全是愛憐保護。”唐嚴微微側首,見雲碧海低下頭來就輕拍他肩膀,“山山口中的你彷彿十全十美。”
雲碧海哽咽:“母親生我難產故去,幼時一度我將她當做母親。當她也走時,我覺得世界崩塌。”
唐嚴聽他絮絮。
“父親只是普通小職員,朝八晚九還常週末加班,他眼中彷彿完全沒有我們。註冊都是姐姐領我辦妥,家長會也是她出席。”
“同學有開生日會,是她去服裝店替我租小西裝,回家洗了足足十遍。買不起領帶,她用媽媽舊絲巾替我扎領花。禮物是她親手做的拼圖,那般別致有趣叫我同學愛不釋手以為來自國外手工名牌。”
“她努力讀書為賺獎學金,又去咖啡店快餐館兼職,最多同時打四份工就為替我們置下四季衣物與書本紙筆。因問父親拿,他總是怒吼我們是敗家子討債鬼,家用已給而那些不是都買過?呵,彷彿我們永遠都是童子軍不會長大不需更新。”
“她說父親當是很愛母親才對我們冷淡,他是面冷心熱要我體諒。”
“她畢業不打算繼續唸書想先工作,笑嘻嘻跟我說小海別怕,以後姐喝湯你吃肉。”
“她那樣好,為何比我先走?”
唐嚴腦海有萬千道理,但心中與他一樣悲傷,是以說:“她那樣好,所以上帝才招她迴天家歌唱。此刻她伏在阿爸父懷中,再無眼淚全是歡笑。”
雲碧海終於忍耐不住嚎啕起來。眼淚成串滾下,嘴巴大張,那是嬰孩一般無助的哭。
唐嚴覺得心整個揪緊,將他攬在懷裡:“噓,噓。”
雲碧海抓住他胳膊,將臉孔整個埋進對方胸膛,片刻就哭溼一大片。
唐嚴並未說任何勸慰之詞,只將他整個環住輕撫他後背。
隔很久雲碧海終於止住哭泣,唐嚴遞手帕給他。雲碧海有些不好意思,但一想自己最狼狽時面目對方都見過,這就又坦然起來。
唐嚴主動道:“你第一次來我沒認出你,但聽過你名字就想起。你沒有與我相認意向,我就開始奇怪。”
雲碧海索性攤開來:“我懷疑你與姐姐的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