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東方佬似乎比我們更忙,活動極為頻繁,在需與韓軍方交流時總也找不到他,對此,我們頗有意見。終於,透過漢斯的交涉、查證,屬於機密的這個翻譯的身份被確定了。果真如凱恩所預言,這個所謂的韓國翻譯是個地地道道的冒牌貨,他叫周直軒(音),是臺灣國民黨的軍情人員。

“周,給我們做北京烤鴨子!不會做?!……漢城裡的記者們正缺素材呢!……求情也不行!今晚必須送來!……”懷著被愚弄的心情,我們狠狠地敲詐了一下週,並且品嚐了他親手烤的“正宗”的“北京烤鴨”,雖然更像燒雞的味道,但我們還是很熱鬧地吃著。

雖然周對外仍保密地以翻譯自居,但私下也不迴避我們的問題,中國人還吸鴉片直不起腰抬不起胸嗎?還留有小辮子嗎?他嚴肅地告誡我們不可種族歧視,中國的萬里長城真的有一萬英里長嗎?他自豪地說比一萬英里還要長好多好多,我們喜歡聽他說著拗口的漢語,也很喜歡聽他用漢語演唱歡快明麗的中文小調曲,我們很容易地成為了要好的朋友,在我們看來,周活潑開朗且有著東方人的睿智。

周在中國國民黨軍中曾是個很不錯的狙擊手,專門負責獵殺*的前線指揮將官,但是收穫並不很大,他笑著解釋說,你們不瞭解*軍隊,他們的軍官和士兵的服裝沒有任何區別,所以你無法瞭解收穫成果的價值。

在漢城的這段時間是苦悶的,因為我心中總是在想著我的瑪蓮,無論我以任何通訊方式聯絡,都得不到她的回應,難道她回了本土或是正向漢城趕來?我不得而知,只好排遣苦悶的日子以盼望這該死的韓戰早日結束,希望聖誕節前能夠回到東京擁抱我心愛的人兒渡過歡樂的時光。

但事與願違,軍中最精銳之海軍陸戰一師有情報傳來,遭不明身份敵人的化學武器襲擊致使兩名士兵喪生,總部對此極為重視,即派我和凱恩立刻趕往長津湖附近的事發現場取證、研究、並執行新的任務,至於什麼新任務,並未明確說明。

“走吧”我懶洋洋地衝著同樣懶散的凱恩說:“咱倆個倒黴蛋總被踢來踢去,但願感恩節前能結束旅遊,我可不願意被陸戰一師的兔崽子們當火雞烤了。”凱恩笑了笑,心情顯得很舒暢,說:“我最好的朋友菲波少校就在一師,終於能聚在一起喝一杯了。”

1950年11月上旬,朝鮮半島百年不遇的寒冬降臨了,氣象部門說今年是韓國最冷的一年,我們的旅行就在這嚴寒的天氣中開始了,11日,我們由漢城飛赴咸興,一走出機艙,寒冷的空氣幾乎使我們窒息。

“他媽的!”凱恩縮著脖子了罵著:“我們為什麼要來這個鬼地方?我們來這個鬼地方要幹什麼?!上帝啊,保佑我別被凍僵!”

“閉上你的鳥嘴!”我哆哆嗦嗦地衝他嚷:“別抱怨,用不了多久,聖誕節一到,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回家?!”凱恩沒好氣地嚷嚷:“恐怕還得陪這個東方佬到鴨綠江邊走一趟呢!”邊說邊用眼角輕蔑地斜視著周,我也瞥了一眼這個自稱韓國翻譯的中國特工,心想,這傢伙也和細菌組的人一樣多餘,天知道總部是出於什麼考慮讓他隨我們一起行動,納稅人的錢往往就是被這些無關緊要而又愛好異國旅遊的人折騰光的。

我們由咸興又驅車趕緊到了陸戰一師設在興南港的總部,在那裡我的受到了冷漠。確實,沒幾個人物能讓軍中最精銳的王牌師放在眼裡的,無為尷尬的是,負責接待我們計程車官對我們解釋說,遭化學襲擊一事純屬誤報,那兩名士兵是在與韓共遊擊隊遭遇戰中誤入一村莊的貯物山洞,吸入洞中有害氣體而窒息,經搶救所幸未之,由於戰事緊張,未能及時糾正錯誤,致使我們白跑了一趟。

我們鬆了一口氣,以為這下可以完成任務回家了,可總部明令我們必須到事發現場準確核實,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