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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痕,觸目驚心。
我從沒有見過一具屍體,更何況是我熟悉的某個人。我被嚇暈過去。之後便是醫院——馬可——然後還有警察的問詢。
人生倏忽之間便輕而易舉地剝奪了我同那個女孩的最後一絲聯絡。她才二十三歲,她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走完了生命的全部呢?我將無法想象我會多麼地想念她。
肖潔留下三封遺書,分別給祖名,我以及她的家人。遺書被譯成義大利文檢查後,原件各歸其主。留給我的信其中這麼寫道:
姐:
讓我最後再叫你一聲:姐!
……小時候我一直很自卑,因為我沒有父親,因為我家裡窮,因為我長得不漂亮。我一直是在老師和同學的雙重歧視下長大。直到媽媽再婚,家裡終於有了一個大男人,他能夠保護我們母子三人不再被欺負,我才敢抬起頭走路。那時我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找個像繼父一樣的男人做丈夫……
姐,我後悔當初沒有聽從你的勸告。阿芬表面上與我姊妹相稱,其實一直絞盡腦汁使用各種花招對付我肚裡的孩子……現在看來,我的忍讓和寬容都成了愚蠢的犧牲,斷送了孩子,害死了媽媽,即便這樣也沒能留住我愛的男人。
現在,名譽、尊嚴、愛情全都遠離了我。用不了幾天,所有的親人、朋友都會收到阿芬寄去的“材料”,全天下的人都會以為我是個廉寡鮮恥的壞女人。可你知道,姐,我不是那樣的人!
……
我多想告訴肖潔,我就是她的親姐姐,只要她活著,我就在她身邊,她永遠都不再需要其他兄弟姐妹。
2
當我看著日曆時,才發現時間過得那麼快,肖潔已經走了快一星期了。
這些天我一直失眠,每天凌晨,我都聽見電話鈴響,拿起來,裡邊卻是長音。好幾次,我在黑暗中發現有什麼東西闖入我的視線,我屏息凝視,我不敢肯定,因為它的臉被黑暗罩住了。
索尼婭陪我住過一個晚上之後,就再也不肯來,她說我患上了妄想症。我只好把話筒懸在床頭櫃上,確認什麼電話也打不進來,我才能入睡。身體休息了,但思維卻拒絕停止。我期待肖潔託夢給我,希望能啟用什麼可疑的線索,讓我為她做點事。我常常跑去她的樓下,長時間地坐在路脊上,仰望著那扇刻滿浮雕的窗戶。聯絡不上我的時候,馬可就來這裡找我,把我拉走。
“聽著,”他說,“你得向我保證,重視你的健康,否則我什麼也不能做。”
《風月無界》第十一章(2)
那天傍晚我接到一個電話。對方叫出我的名字後就嗚嗚地哭個不停。
“再不講話我要掛了。”我等了足有一分鐘。
“別,艾維,我是阿華。”她一邊抽搭一邊說。“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到是這個結果,嗚……我早想告訴你,可阿芬說我洗不清了,讓我老公知道,他會打死我。”
我的腿突然間抖得站不住,我攥著話筒挪動幾步,靠住床邊出溜下去。
“艾維我知道我錯了。你幫幫我,求你……”
我估計了一下情況,是馬可的行動奏效了,我所聽到的話已基本證實了先前的疑惑。我做了一次深呼吸,竭力不讓自己的聲音變調。“阿華,我答應你,這完全不成問題,但關鍵是你能不能把握機會。”
“我願意把我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兩天前阿華家的小狗失蹤了;昨天有陌生人接走她放學的兒子,關入一間電動遊戲房直到晚上十點;今天凌晨速遞公司送來一隻紙箱,裡面裝著帶血的玩具狗頭和一張卡片,上面寫著,“祝你和你的兒子幸福”;家中的電話線路這兩天總出故障,技術人員來檢修時卻一切正常……
阿華一邊說一邊哭得唏哩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