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容自今日起暫住興慶宮,爾等先帶她去歇歇。”

沈昭容不可置信地抬頭看著鄒皇后。

暫住?!那不就是軟禁!?

鄒皇后微微搖頭,用眼神示意她不可輕舉妄動,然後回頭再問:“陶一罐到哪裡了?催他。”

裘太后和餘姑姑都低頭看視裘昭儀,沒有人管旁的。

宮人們乖覺,急忙上前,照著鄒皇后的吩咐,拉扯著一步三回頭、滿臉詫異不解的沈昭容去安頓“暫住”事宜了。

鄒皇后看著裘太后和餘姑姑的隱忍面容,知道裘釧的昏迷已經觸碰到了她倆的底線,暗暗後悔,不該太過放鬆了耿婕妤。

這時候,裘太后忽然低聲問道:“沙沙靠得住麼?”

餘姑姑猶豫起來:“我看她今日的情形,未必。”

裘太后又問:“那個耿雯是設局的時候把自身賠上了,還是也不小心著了道?”

餘姑姑遲疑再三,搖了搖頭。

裘太后低著頭看裘昭儀,口中卻問道:“鄒氏?”

鄒皇后此刻也正在皺眉苦思,聞言道:“臣妾覺得,要看是什麼毒。”

裘太后和餘姑姑微怔之下,相視點頭:“不錯。”

人報:“尚藥局的人來了。”

裘太后急令:“快宣。”

……

……

陶一罐卻緊緊皺著眉露出了最為難的神色。

鄒皇后心中一緊,忙低聲喝問:“快說!到底什麼情況!?”

裘太后和餘姑姑的眼神也緊緊地追著他的臉。

陶一罐伸手擦了擦額上的汗,低聲道:“裘昭儀和耿婕妤中的是同一種毒。這種毒我倒是認得,出自南疆。但這解藥我卻沒有。”

裘太后心底一顫。

餘姑姑已經腿軟了三分,抖著聲音問道:“你是說我釧娘沒救了?!”

陶一罐連忙搖頭:“姑姑先不要灰心。這種毒藥,是由十八種毒草配製而成,但比例卻十分神秘。所以,解毒不難,一劑下去,毒素立解。”陶一罐抬起頭來覷了裘太后和鄒皇后凌厲的表情一眼,下意識地躲開去,低聲道:“只是卑職一直沒有研究出來這比例究竟怎樣,所以,不敢嘗試……”

裘太后氣得一拍憑几:“說了半天,還是沒有法子!”

鄒皇后沉吟片刻,低聲問道:“她們倆,有多少時間等解藥?”

陶一罐微一躊躇:“七十二個時辰。”

鄒皇后心下了然,揮手令他退下,回頭看向裘太后:“母親,先救表妹的命,其他的,再說不遲。”

餘姑姑手一顫,眼光驚疑不定地看向鄒皇后。

裘太后顯然與鄒皇后極有默契,咬咬牙,便立即點頭,沉聲道:“來人,傳我旨意:沈氏禁足長慶殿東配殿。令人京城張榜,三日內,若有能解裘昭儀奇毒者,有罪者既往不咎,無罪者官升三級。”

頓一頓,又道:“皇后回去繼續養身子吧。既然一直都是趙貴妃協理六宮,就仍舊由她管著就是。裘昭儀和耿婕妤就放在我這邊外間,我親身守著,也放心些。”

鄒皇后欣然站起,欠身告退:“勞煩母親,兒媳慚愧。”

餘姑姑看著鄒皇后淡定遠去,欲言又止。

裘太后看了她一眼,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餘姑姑竟然紅了臉,低聲道:“之前一看釧娘倒下,浮躁了,對皇后有些,不敬……”

裘太后不在意地擺手:“她才不在乎這些。你別多事了。快去給家裡送個信兒罷。估摸著訊息已經傳回去了,三郎還能坐得住,只怕錚郎要急死了。”

餘姑姑為難地嘆口氣,低聲抱怨道:“送了信兒又能怎樣?錚郎一樣要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