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都用在自保上了,半分都沒拿來害過誰。就算當年對待釧娘和田田有些涼薄的嫌疑,但她一個小姑娘,在深宮之中,前頭被那樣嚇唬過一回,後頭又遇到這麼髒這麼狠辣的毒計,沒把心性激得扭曲了,已經算是不錯了。”

“再說到她用盡力氣討好咱們。是,有點痕跡過重,但是她才十七歲,能做到這樣,已經不錯了。何況,她又沒撒謊。一個打小兒沒了孃的小娘子,跟著個光棍兒阿爺在邊關一呆就是好些年,原本是無法無天的性子,只怕種種禮儀都沒半個人教過。回到京城,大伯孃一句話,便****拘在親戚家學規矩。便是沈大夫人再疼這個侄女,那也是個外侄女,她自己的親閨女、庶出的閨女都顧不過來,哪裡會用得到多少心思去管小戎兒?不都得她自己去爭去鬧去學那些陰私手段麼?”

“你還記得她剛進宮時吧?連該怎麼跟妃嬪相處,都要鄒田田給她點破那層窗戶紙。可現在呢,且不論她當時不經意間送了紫蘭殿那樣一份大禮,就說她一句讓賢妃把仙居殿還給凌婕妤,就攪了多大的浪起來?我告訴你,如果鄒田田能把這樣一個小戎兒真真正正地收服、教好,哀家就真能放心地把大唐的後宮完完整整地送給她!”

“所以,你得謝謝沈家,送了這麼一塊磨刀石進來。一則讓咱們看清了釧娘,二則,也讓咱們能好好再看看鄒田田。”

說完,裘太后自己怡然自得地靠了憑几,悠悠地出了神:“看來,哀家還得對小戎兒更加好上三分,才能看清楚,這個孩子,到底還有多深的水!”

餘姑姑心下暗暗掂掇,自己也不由得笑了:“太后說得,果然是這個道理。若是小戎兒真的一丁點兒心機都沒有,以後,怕也就真的只是個惹禍精而已。反倒沒資格去給鄒娘娘當那個幫手了。”

裘太后悠然,眼神飄向窗外:“這世上的人,其實都是名實不符的。所謂的名副其實,倒多半都是偽君子,或者,恐怕就是真正的傻子。”

餘姑姑聽了,噗嗤一笑,想起了程博士,又笑著把程家的事情學給了裘太后聽,最後得意地誇讚道:“太后,您瞧瞧,我們桑九是不是歷練出來了?”

裘太后聽著不住地笑,搖頭道:“這些個文臣啊,沒一個是能夠放下那個臭架子的!”

餘姑姑想到了鄒家的二郎鄒虔,十分忍耐不住,又反駁了一句:“可是鄒家二郎卻能為了閨女回回上門被沈二拳頭臭罵。我倒覺得,端看人的品性。程博士那架勢,程夫人那說話的邏輯,弄得好似幫他們家忙還跟欠他們家似的,我就覺得看不上!”

裘太后笑了,狠狠地指一指餘姑姑,笑叱:“你這顆心啊,都偏到月亮上去了!程家是什麼根底,鄒家是什麼家風,能比嗎?何況,咱們不是早就說過,上回能送女兒來採選的,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是什麼好鳥!除了那個凌珊瑚是聖人一眼瞧上了,其他的,我且問你,家裡大人跟宗室們沒聯絡的,有嗎?這才過去兩年,你把那些訊息都忘了不成?”

餘姑姑一愣,回手給了自己輕輕一個小嘴巴子,自己罵道:“真是老了!怎麼這麼重要的東西,都忘乾淨了!”

☆、205。第205章 封院

明宗得了興慶宮的話,頓時呆住了,連忙問:“怎麼回事?可是鄒氏得罪了阿孃?太后怎麼忽然下這樣的旨意?”

回話的宮女舉手送上了鄒充儀的奏摺:“怪奴婢沒說明白,太后的旨意是批覆的這張奏摺。”

明宗連忙拿過去看,邊看邊聽那宮女續道:“餘姑姑今晨去給皇后娘娘傳太后的話,路上順便去了幽隱看鄒娘娘,然後拿回來的這封奏摺。太后和姑姑說了幾句,就立馬著奴婢來通知聖人了。”

明宗手下一頓,抬眼看著那宮女:“姑姑去給皇后傳什麼話,你可知道?”

那宮女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