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出去打麻將讓我看著店,我還總拿點吃的給自己發工資。我看到她處理我的材料時猶豫了一下,最後在考核意見上寫上了良好。我無聲地笑了:灰色地帶無處不在啊!現在我和陳冰休慼與共,在這些小問題上她也知道適當地做些循私之舉,看來她並不像表面看上去那麼不通世故。

我看著看著就困了,心想這是她的工作,我本體還託管著呢,這屬於放大假呀,於是我第一次在公司睡了一個毫無心裡負擔的午覺。這覺睡得有點長,一覺醒來都快到下班點了,陳冰坐在辦公桌前,默默地看著一本書,我打了個呵欠,問道:“你工作都做完了?”

陳冰合上了書,略帶不滿地對我說:“等你半天了。你怎麼這麼能睡?”

我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說道:“累了,累了。再說你的工作我也幫不上啥忙,我就養精蓄銳了一番。”

陳冰不屑地問道:“你養精蓄銳能幹啥?準備吃晚飯?”

我:“……合著在你心裡我就是一吃貨?”我轉念一想,現在貌似除了吃飯我也沒啥別的訴求了,她說這話其實一語中的。

陳冰沒有繼續挖苦我的意思:“下班了,我得回家了。”

我:“那走啊,回家唄。”

陳冰皺了下眉頭:“你也要跟我回家?”

我怒道:“那你還能把我甩出來是怎麼的?”

陳冰嘆了口氣:“我不是這意思。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是一想到要帶一個根本不熟悉的男人回家,我還是覺得很彆扭。”

她這麼一說,我也扭捏起來:“其實,我也是第一次和不熟悉的女人回家……”說完我想起來了,什麼熟悉不熟悉的!除了我媽,我就沒和別的女人回過家!

我倆都沉默了,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有點尷尬,關鍵時刻還是陳冰發揮了她殺伐果斷的能力,猛地站起身來,二話不說收拾東西就走。下樓到公司停車場取了她的車,一輛紅色的雪佛蘭科魯茲,都市小白領專屬座駕,很符合她的身份和氣質。陳冰上車前還從後備箱拿出雙平底鞋把高跟鞋換了,為了方便開車——女人真是麻煩。

陳冰開著車,行駛在下班車流的大隊伍中。陳冰的車是手動檔,注重駕駛樂趣的都喜歡開手動檔。我看著她嫻熟沉穩的換檔動作,心裡不無羨慕:我連駕駛證都沒考下來呢。買車這件事離我有點遙遠,所以我從來就沒動過這方面的心思。極品飛車倒是玩過,但是和真人駕駛的感受畢竟有一段距離。如今我也算是透過陳冰過了癮了,這就相當於第一視角體驗,比玩遊戲刺激多了。

我正體會著這難得的經歷,前方出現了擁堵,陳冰放緩了車速,我目測了一下擁堵的車流長度,起碼得有三四百米。沒辦法,一到上下班高峰期,這城市就這狀況。陳冰皺了皺眉頭,瞟了一眼後視鏡,猛地打轉方向盤,向右側的一個衚衕扎去——這是要抄近道。

我是沒發表什麼意見,這條路我也不熟。不過這條衚衕還是讓我感覺有點發毛,路上連個路燈都沒有,兩邊全是廢舊的爛尾樓,好像是要蓋什麼步行街沒蓋起來,就這麼閒置了。不但行人稀少,流浪貓都沒一隻。這簡直就是電影裡攔路搶劫打悶棍的風水寶地啊。

很快我的烏鴉嘴——烏鴉想法就變成了現實。車頭前方不遠處突然一根木樁類的東西倒了下來,咣噹一聲橫在了路上,把本來就不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