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這含章竟然是內藏乾坤,跟隨了顧炎這麼多年,他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含章與我心意相通,縱有艱險也不會離身,我向來把重要之物都藏在含章劍柄之中,否則像我這樣是不時地掉一次江落一次水,也不知道要掉上個幾百上千件物件了。”看著噬影眼中的驚訝,顧炎玩笑道:“當然,阿影也莫要吃醋,我就算是丟了這含章,也不會將阿影丟了的。”

噬影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去卻不理他。

顧炎看到噬影這般,無趣地搖了搖頭,而後又神秘地一笑,將那檀木哨子放在唇邊,“阿影且聽。”說著便吹了起來。

噬影側耳仔細傾聽,聽著聽著便皺起了眉頭。他能辨得出哨子中有氣流劃過,但聲音卻半分也沒有辨出。

不一會兒,顧炎放下哨子,滿意地看到魂殺的那一堆人中有三道黑影悄無聲息地閃出而後隱沒在了陰暗之中,朝著噬影開口解釋道:“戮天十八衛從小受訓,喝下一種藥物,可以聽到部分常人聽不到的聲音,這哨聲便是其中一種。我剛剛便是用這隻哨子透過教中的一些暗語吩咐了他們一些事。”

噬影聽到顧炎的解釋,眼中的迷惑卻是更加濃重了,“戮天十八衛只尊金令,可現在金令不是在魂殺堂主手中嗎?”

顧炎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但阿影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當年北冥教主建立這一支戮天十八位與他一同馳騁天下,立下赫赫戰功,這金牌算是蕭前輩的生辰禮物,為防止十八衛只知有北冥而不知有蕭,北冥教主便下了一道戮天十八衛只尊金令的命令。”

說到這裡,顧炎話音一轉,“但後來,蕭前輩卻和北冥教主一起商議,共同向戮天十八衛下達了第二道命令,那便是戮天教生死存亡之時,教主之命為重。”

“教內之爭,勝者為王,外教來襲,萬眾一心。他們並不僅僅是一群殺人利器,更是一隊護教的衛士。”這便是前世為什麼他與魂殺相爭之時,魂殺極力想要得到金令的原因,最終魂殺得到金令,戮天十八位自然會按照第一道命令列事,成為了魂殺的一大助力,這支檀木哨子在那時那刻也不過是毫無用處的東西罷了。

噬影聽聞這般,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但一想到蕭子墨,眼神又不由地黯淡下來。

這時顧炎卻向他伸出了手,一把將他拉起,運轉輕功向山門前行,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裡有魂殺足以,你我一同去山前看看形式。”他已經安排好,煉情崖上的一切便看魂殺與那三人了。

這邊魂殺一眾自然不知曉在他們對峙的這一會兒,顧炎到底安排了什麼。但此時崖上的形式已經容不得魂殺再拖延半分。

“你們是武林盟之人。”魂殺說的雖是異常肯定,但心中卻是疑問重重。他將戮天教山前護衛的一絲不透,而山後之路天下間能攀登者也是寥寥無幾。眼前這一群絕不可能全是從後山山崖攀爬而上,那麼只可能是他們教中出了奸細,而蘭芷和影七現在此處,更加讓他肯定了這一點。

那麼,究竟是誰會在無知無覺中讓這些人潛入了戮天教之中?想到這,一個念頭在他的腦中飛速地閃過。

那座椅之上的斗篷人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黑衣人卻開了口,“你若想讓他們活命便跪下求饒,大開山門贏我武林盟入教,我與大公子自然饒你們一命,如若不然。”他話音未落,微微抬手,立即有兩人走出隊伍,作勢要將綁縛蘭芷的十字木架斬斷。

此時蘭芷身軀被縛,身後便是深不見底的煉情崖底。那本就不是十分結實的十字木架一斷,蘭芷必然會墜落山崖、粉身碎骨。

蘭芷瞳孔一縮,複雜地看了眼魂殺,使勁地搖了搖頭而後閉上了雙眼。她可死,但魂殺不可跪,戮天教更不能亡。只可惜,好多話都沒有說出口,有些事,當真是錯過了便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