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雲,什麼獎不是拿得手軟。我們學校,有獎就不錯了,還是因為你,我的獎落在青大名額上,商院這邊想不通了,要讓我再給拿幾個……”

丁詩媚瞪大眼睛,一副俏皮的愕然表情,“那這要說來還怪我咯,反倒讓你當苦力了?”

“怪你啊,罰你我整理這些檔案……以前這裡還有幾個檔案櫃,非得讓我接手,騰出來還要分門別類歸檔回去。”陳一聞擺擺手。

這幅頤指氣使的模樣讓旁邊的劉昱胡利京卓俊三人看得差點就要出口討伐陳一聞了,人丁詩媚大老遠過來看看活動室,你居然還要讓人打下手?搞什麼啊!

而且丁詩媚看得出剛洗了頭,頭髮還有些溼潤,未完全乾透,一身素淨,帶著一些好聞的馨香,和他們這還沒整理完比較亂的地方格格不入,任何一個愛乾淨的女生,恐怕都會覺得你有點過分吧。

結果丁詩媚說了聲“好吧!”就蹲下來把地上那一堆最初他們因為沒處擱,放在地上的資料夾給抱起來,放在了桌子上,而後才根據牛皮口袋上面的分門別類,問了陳一聞哪個櫃子放什麼,開始整理了。

她拿著不知道放置了多久,有一股紙黴味的檔案在窗臺那邊對著拍了拍,撣去灰塵,又拿回來,休閒鞋利落交替的在踩在水泥地面上,來來回回搬運。

時而湊到陳一聞旁邊,問他一些沒標明的檔案往哪裡放,因為手有些髒,她還用手腕部把頰邊的頭髮往後捋,原本白皙的脖頸帶了些手指邊不注意留下的汙漬。

劉昱三人在旁邊看了良久,沒有幫忙,只說了句“我們出去抽根菸!”

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其實剛才裡面那一幕沒有讓他們心裡面繼續畫圈圈詛咒陳一聞,而是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曾經的當年,興許也是某個下午,某個白天的日光熱度還未散盡的黃昏。

他們也曾經在教室裡和某個女生這樣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做著值日,畫著板報,或者補習著習題。偶爾還能像是剛才那樣,不經意間看到女生露出的腳脖,或者彎腰時的那一抹腰際的白皙肌膚。

那樣的日子都曾經不在了吧。

當時和你一起的人,還記得長什麼樣子嗎?

原來也記不得了啊。

……

這哥三突如其來的靜默竟然在冬日裡有一種畫面感,讓方才那邊鄙視他們的古裝民樂小美女們看了好一會,突然覺得好像順眼了許多。

然而三人還沒來得及傷春悲秋感慨完的時候,就看到一個窈窕身影從落葉梧桐道那邊走了過來。

三人頓時軀體僵硬。

胡利京和卓俊齊刷刷看劉昱。

劉昱知道兩人為啥這個時候看自己,因為當初為了擺平那群別有所圖加入藝術隊的牲口時他曾拿秦卿視察當做過擋箭牌。那時候胡利京和卓俊還誇他機智,因為他們知道雖然陳一聞和秦卿是青梅竹馬,但兩人之間恩恩怨怨什麼的都清楚,反正這兩人都是冤家,眼不見心不煩那種,根本不可能擔心對方會來個王見王。哪裡知道會一語成讖!

而現在,臉有些微紅,牛仔褲下的雙腿纖細修長,抱著盆植物的秦卿從那邊走來,劉昱手一顫,帶著火煋的菸頭都抖落在地。

三人此時不約而同一點一點回頭看向那個光影裡的辦公室。

明明是曬在身上會暖洋洋的冬日豔陽,卻突然氣溫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