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瑾懶洋洋的踏上臺階,走了幾步,立刻感到身上一陣涼爽,此時山道兩旁盡是蔥蔥郁郁的大樹,風景倒屬於上佳,人一走進來,就感到精神一振。

當,當,當,山上廟裡鐘聲連響三下,陳瑾突然覺得胸口一滯,身上那股多時沒有動靜的氣流猛然間飛速的流轉起來,那鐘聲每響一次,就如一個大錘狠狠打在他的胸口,第三下時,他已痛得蹲了下去,口中幾乎連氣都喘不過來。

陸遙與戚若雲已走遠,沒發現他的異狀,陳瑾蹲了幾分鐘,那種難受的感覺突然消失了。

他站了起來,正在疑惑間,前面傳來陸遙的叫聲:“陳哥,快點啊,這麼點路都走不動了?馬上就到了……”

陳瑾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得了心絞痛的毛病吧,待上班後去醫院看看,隨即又嘆息一聲:人窮啊,生不起病。

進入廟門,是一個煙霧繚繞、大大的庭院,院中擺著幾隻大鼎,前來拜佛的人在裡面燒香燒紙。

三人走進大殿,戚若雲恭恭敬敬拿著三炷香插入祭壇上,跪下磕了幾個頭,口中喃喃念著什麼,想來就是保佑平安富貴這些話語吧。

一進來,木魚聲、和尚的唸經聲傳入陳瑾耳朵,霎時那股氣流又飛快流轉了起來。

“咦,你怎麼了?面色這麼蒼白?”陸遙伸手扶著陳瑾,問道。

陳瑾擺了擺手,極力支撐著不蹲下去,但額頭上的汗珠已慢慢滲了出來,他身體微微發顫,只覺一波一波的痛楚湧向全身。

戚若雲也過來扶著陳瑾,臉上現出緊張的神色。

一個小和尚急匆匆從偏門走了過來,對著三人合十道:“我家主持欲見三位施主,還請移駕後堂一敘!”

陸遙眼睛眯了起來,以往的嬉皮笑臉一掃而空:“主持為什麼要見我們?他怎麼知道我們的?”

小和尚恭恭敬敬道:“主持神通廣大,想必是與三位甚有緣分……一般人想見他一面可不容易。”

陸遙正要回絕他,陳瑾已緩過氣來接嘴道:“去看看也好,走吧!”率先走了出去。

陳瑾身體內今天諸多古怪,似乎與這個廟有些關係,即使廟裡的人不來找他,他也想法子去弄個明白。

後堂坐著兩個白鬚和尚,看來沒有八十歲,七十是絕對有了。

陳瑾一走進去,突然感覺到一絲詭異,那種感覺,當年與爺爺在老林子裡遇上那頭受傷的野豬時曾體會過。

當時爺爺走在前面,而那頭野豬躲在陳瑾的左側,突然之間衝了出來,陳瑾根本沒有看見野豬,但身上突然升起一股涼意,他猛然間頭也不回的往前跑,野豬啪一聲撞在一棵大樹上,長長的獠牙刺進了樹幹裡。

後來爺爺說,如果陳瑾當時不跑出那五六米,恐怕不死也得受重傷——而他那時候才十二歲!

兩個老和尚看見陳瑾進去,站起來交換了一下眼色,把頭都微微點了點。

一個瘦得猶如一根竹竿般的和尚左手劃了個圈,口中唸唸有詞,另一個臉若銀盤的老和尚繞著他快步走動起來。

陸遙也跟著進來了,看見這個情況,大喝一聲:“等等!你們在幹什麼?”

乾瘦老和尚瞟了陸遙一眼,眼睛裡露出一絲詫異:“你是陸門中人?”

陸遙滿臉驚疑不定,看著那個乾瘦和尚半響才道:“原來是智空大師,不知大師在此,倒失禮了!”

他指著陳瑾:“好端端的大師準備這個鎖魂陣,是為了什麼?”

陸門?鎖魂陣?陳瑾一頭霧水,這個小胖子到底有些什麼秘密。

另一個老和尚卻一直突然停了下來,突然嘴唇輕輕開闔,猛地喝了一聲:“拙!”

陳瑾突然頭一暈,差點倒在地上,幸好他身上那股氣流又飛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