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她當年最好的朋友陪她散心,想著出去走走她也許就會好,於是三個女孩子很是肆意的玩了一個月,回來後卻在沒有見面,算來也已經有六年。

落座後姜忱才將那把小刀拿出來,“你的刀,終於完璧歸趙。”

得之開啟盒子,銀白色的刀鞘泛著瑩瑩的光,她輕輕拉開刀鞘,刀鋒上出現了自己的臉,寒光幾乎令人不敢逼視,七年過去,依舊鋒利無比。

姜忱忍不住抱怨,“我按照你留下的地址寄過去,說是查無此人,我又聯絡不到你,只好幫你收著,好在又遇見了你,不然它怕是永遠見不了天日了。”

花花卻在這時候湊過來說,“得之,原來你買這個東西是送人的啊,可是送人匕首是恩斷義絕的意思哎,誰啊,讓你這麼憤恨,那時候就要跟他一刀兩斷。”

得之愣了一下,手上一滑小刀鋒利的刃已經手指劃出了一道傷口,血一下子湧了出來,她只覺得又澀又疼,讓人麻木,恩斷義絕,一刀兩斷,那本該是那時候就做好的事情,為什麼卻還要留在今天煩惱。

花花看見血快要從椅子上跳起來,從包包裡翻出了創可貼迅速給得之貼上,“沒事啊,得之,現在給那個人寄去也是一樣,不算晚……啊,姜姜你為什麼踩我的腳……”

得之抬起頭來微笑,“沒事,就是不小心,這刀子太利了。”

時光是最尖利的匕首,人人都已經面目全非。

當年的年輕人現在都已經要步入而立之年,好多人變了樣子,過去瑣碎而平凡的事情放在今天卻有著別樣的溫馨和感動,幾番寒暄下來

,發現許多女同學都已經結婚,有的甚至有了小孩子,驚得花花一杯杯灌著紅酒,直嚷嚷太讓人崩潰了;當年最讓人豔羨的“班對兒”,一經打聽卻早已經是勞燕分飛,那男生在某年情人節於公開課上當場表白,連老師都被大大震撼,曾經以為是千萬人中獨一無二將同你攜手今生的人,離開你時,走的和他人一樣輕巧。

姜忱忍不住感嘆,“原來他人的天長地久,也不過我們的一廂情願,都是些美麗的誤會。”

大家都喝了很多,其實也不過是借他人酒杯,澆心中塊壘,平日裡厚重的偽裝好像都在此刻卸下,得之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不知道喝醉是什麼樣的感受,可是今天,她很想再試一次,後來喝了多少酒,她也記不太清楚,只知道殷其雷來的時候自己夾在一群男生堆裡扯著嗓子唱歌,“人生如萍聚散無常,何須朝朝暮暮盼望,燕子回時願別來無恙,想思比夢還長……”

姜忱則是一臉如釋重負,立刻將她塞進殷其雷懷裡,“帥哥,她就交給你了,她今天什麼酒都喝過了,會有什麼後果你自己掂量。”

得之一臉詫異,“你怎麼會來?”

姜忱沒好氣,“我喝成這個樣子,我只好叫家屬來接,幸好,你通訊裡“親愛的”這一欄裡只有這一個名字。”

她知道自己笑得很傻,被他牢牢擁在懷裡,肩膀隱隱泛著疼,走的時候還不忘和花花擁抱,同樣醉得神志不清的花花連聲嚷嚷,“葉得之,把你身邊的帥哥借我抱一下你才可以走。”得之不理她,拿起包包跟大家打過招呼便走,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角,像個迷路的小孩子。

出了門上了車才覺得漸漸清醒,裝著那把刀的盒子太大,放在包裡凸出堅硬的角,她忽然覺得心煩,隨手拿出盒子放在車上,殷其雷問,“這是什麼?”

“心中的日月,是一把刀。當年送給他,被退了回來,我到今天才收到。”她臉上帶著自嘲,揚了揚手指,“拜它所賜。”

他將她的掙扎看在眼裡,她在他面前一向坦誠,看她掙扎無助他卻無能為力,他知道不該對她有諸多強求,強求便是自傷的開始,心中的那些話終於沒有說出口,只是側過身子幫她繫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