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麼。”

我嘿嘿一笑,伸手勾住他脖子,往他唇上啄了下,道:“以前外祖說咬到舌頭是想好吃的了,我……嗯,我想啃豬腿了。”

他眸子閃了一下,忽將我拉到懷裡,緊緊抱著。沉默了好半刻,緩聲道:“好,明天我給你做。”

記得他曾還是忘川時,曾經跟我說過,想和我在凡間置一座宅子,我生火,他燒飯,我先前眼睛盲著時,他在廚間炒菜做飯,我便搬著一把椅子坐在外面守著,聽裡面鍋碗瓢盆叮噹作響,和湯在瓦罐裡燉的咕嚕嚕聲,時不時得喚他一聲。

那時我常想,等我眼睛好起來,我就跟著他一起下廚房,我生活,他燒飯,我往灶臺下添一把柴火,他揮著鏟子將菜在鍋裡翻一翻。

他也許會跟我說“火小了,再添些柴火”,抑或是“柴多了,少放些”,也許會有太陽從外面照進來,也許他額上會有細細的汗珠滲出。多歡喜,多圓滿。

而如今,眼睛終於好了,也終於可以和他像一直期盼的這樣,一起下廚房,我生火,他燒飯,我往灶臺下添一把柴火,他揮著鏟子將菜在鍋裡翻一翻,也有陽光從外面照進來,他額上也有汗珠掛出來,然而,我的心卻越來越沉。

手又開始抖起來,頻率越來越高,症狀也越來越明顯,某次吃飯時,恍然發覺竟連筷子幾乎也拿不穩了。我偷偷號了幾次自己的脈,卻一直未摸出來任何症狀。

揹著雲洲請來的各個大夫,也都搖頭不知。

只好作罷,過一天算一天罷。

秋過入冬,落了幾場雪,院子裡早些時候栽下的紅梅一夜忽開。

雲洲自我咳出血那晚,便很少去鋪子裡了,只將些不輕不重的活兒交給管家打理,他在家裡陪我。我自然也歡喜。懷孕已六七個月,肚子越來越大,他時常牽著我出去走走逛逛,回來時炒菜做飯,和往常一樣,日子歡喜而圓滿。

開春時,又飄了場雪,雪化的那日,牆角本來敗了的紅梅忽又開了一場。

小桃跳著腳歡喜道:“應該是有好事來呢。”

好事,是好事麼?

而我卻摸到了自己的死脈。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為避免被pia,我還是保持沉默好了。

57

57、 第九章 。。。

第二日,雲洲忽然那株紅梅鏟了。

我愕然。

他唇邊抿出一抹淺笑:“這梅花開的單調,也無味,聽說北嶺二月梅開的很美,等明年這個時候我帶你去看。”

明年的這個時候?

我心下一灰,明年的這個時候我恐怕早就不在了,我也想和他一起去看嶺上春雪,看風吹紅梅落成海,只是,已經晚了,已經等不到了。

斬斷的紅梅被扔在牆根下,夜裡,我偷偷爬起來將它拾起,挪了個僻靜處,重又栽上。

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還能活著,嶺上紅梅怒放,梅林成海的勝景我看不到了,能看到的,也只有眼下的這一支殘梅了。

然,三日後,它終還是萎了。

我將枯枝拾掇拾掇,將它埋在了牆角。牆角還有沒化的雪,貼著牆根蜿成細細一條,我觸了觸,站起身時,卻一口血咳出,血點子濺在上面,殷紅殷紅。

我細細端詳一陣,倒像是正怒放的紅梅,開的正正好。

眨眼便到三月,算一算,臨盆的日子也將近。

我摸著肚子,心裡興奮,卻又隱隱覺得害怕。

我的手抖地越來越厲害,脈狀也越來越明顯,我不知道自己到底還能撐多久,只盼著他早些出生,早一日,也可少擔一日的心。

城南橋上嫩柳絲拂肩時,雲洲帶我出去走了走。

我倚著橋頭又咳出了血,一個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