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七天後,哈蘭德帝國西部的某處荒山中,一座山崖上突然無聲的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隙。

林齊從縫隙中探出頭來,深深的吸了一口迎面吹來的,帶著濃郁海腥味的海風。兩行熱淚從他臉上滑下,這是他自幼就熟悉的味道,他已經有多久沒有聞到過了?

淚水在林齊的臉上迅速消失,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發現四周寂靜無人,這才從縫隙中走了出來。披肩長髮用一條淡銀色的髮帶束在身後,身穿一件式樣保守但是料子極佳的黑色長袍,腰間掛了一柄劍鞘上滿是寶石的長劍,此刻的林齊看起來就和一個低調出遊的公子哥沒什麼兩樣。

在林齊身後,同樣身穿華袍的青老人和雲小心的走了出來。

當他們聞到那充滿了海腥味的氣息,當他們看到天空的繁星點點,聽到四周草叢中的蟲子鳴叫,青老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背起雙手仰面看天:“十五年!教會,這筆賬我們得好好算算!”

雲湊在了林齊身邊,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袖子。雲對這個新鮮活潑的地面世界充滿了恐懼,甚至比黑淵神獄更加讓他恐懼。他在地面世界只是生活了將近兩年,但是他在黑淵卻生活了足足十五年。他熟悉黑淵神獄的一切,他能靈巧的規避黑淵中的各種風險。但是地面世界呢?卻是這樣的陌生了!

林齊輕輕的撫攔著雲的小腦袋,然後轉身看向了石縫。

“快點,快點,這條通道要儘快刮起來,以後還有用呢!”

阿爾圖特帶著阿爾達緩步從石縫中走出,隨著他走出來的,還有數十名被囚禁在黑淵神牢中的聖境大能。當這些身披各色長袍的老人站在山坡上,眺望遠處的海洋時,饒是他們的心境已經到了死水無波的境界,卻依舊忍不住熱淚盈眶。

阿爾圖特咬著牙在那裡扳著手指計算他到底被關押了多少年,計算他到底被鎮壓神陣抽取了多少次力量。每一次力量抽取,對阿爾圖特而言那都是一次痛到骨髓裡的酷刑。漫長的歲月,慘烈的刑罰,這一切他都要從教會的身上找回來。

其他的那些聖境也是這樣,他們都死死的握著法杖,低聲的唸叨著最惡毒的詛咒。

他們當中被關押時間最長的,正正在黑淵神牢充當人形能源一千三百多年,幾乎是在復甦歷開始後沒多久就被關押了進去。一千三百多年啊,看看林齊今年才二十多歲,雲才十七歲出頭,而這位倒黴的聖境就被關押折磨了一千三百多年。

所有人都心血澎湃,他們靜靜的站在山坡上,靜靜的感受著自由的天空,自由的大地,自由的海風。隨後他們同時看向了林齊,看向了這個掌控了他們的靈魂,主宰著他們生死的主人。

林齊看了阿爾圖特等人一眼,緩緩的點了點頭:“我會先護送青老人和雲回去,你們,按照這幾天制定的計劃”去大陸上自行發展吧!我也不一定什麼時候會來找你們,不一定什麼時候會動用你們。但是給你們三年到五年的時間,我需要你們在不驚動教會的情況下,分別在西方大路上構造若干個據點,你們能做到麼?”…;

阿爾圖特微微一笑,他向林齊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後轉身化為一道虛影消失在空氣中。

這很難麼?靈魂神教最擅長的就是玩弄人的靈魂,最擅長的就是誘惑信徒,秘密發展自己的力量。建造幾個據點,聚集一批力量,這簡直是太簡單了。

完全保持著人類形態的阿爾達留在了林齊身邊,他看著阿爾圖特遠去的方向,低聲的叫了起來:“父親大人,如果碰到美麗的姑娘,一定要給我留幾個!我是你獨一無二的兒子啊,您可不能吃獨食!”

林齊看都懶得看阿爾達一眼,這一對極品父子,他對他們的個人品行已經徹底絕望了。

黑暗禱師邪笑緩緩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