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要走。

一眾人忙起身拉住他,好言款語相慰。肖凝雲陪笑道:“老爺子,看您說的?小女子哪敢在您面前弄鬼。您要不信,我一會就去找王子哥談談,怎麼樣?”

一直沒作聲的羅正熊粗聲粗氣地嚷道:“小云姐,道上的兄弟來求你,也是給你面子;欠下的人情,將來也總有還的時候。出來混,如果不是你幫我、我幫你,誰能混出個天地來?我熊瞎子是粗人,不懂得什麼大道理,我知道,若你真心幫忙,兄弟們都感激你;以後風裡來火裡去,絕不皺半下眉頭。”

肖凝雲矜持地笑道:“熊哥言重了。小妹自然是真心幫忙,卻也不敢奢求什麼回報。出來混,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道理小妹還是懂的。”

羅正熊坐了回去,悶聲道:“那就好。”

於松良咳嗽一聲,道:“說了這麼久,底牌都沒翻出來,也忒不像樣了。也別藏著掖著了,我們就直說了。老爺子,還是您來說吧?”

海老爺子拄著柺杖站了起來,繞著房間走了一圈。一時四下無聲,只聽得柺杖點地的“啪嗒”、“啪嗒”聲。

老爺子繞了一圈又回來坐下,乜斜著眼打量了肖凝雲半晌,才道:“小女娃兒很不錯,滴水不漏的,這事交給你,我放心。”

清了清嗓子,雙手扶在柺杖上,下巴枕著,繼續說道:“廖家的孩子,其實挺懂事的。當年我就知道,他是個懂事的孩子;果不其然,要不是胸中有丘壑,他焉能混到今天的地位?話再說回來。雖然老頭子不怎麼管事,可這道上的風風雨雨還逃不出我的眼睛。誰都看得出,極英社大勢已去了。”

於松良和羅正熊附和著嘆了口氣,滿是淒涼。

這下,就連一直當個乖寶寶,沉默了半天的肖浩明都感了興趣,湊前身子,專心聽著。

只聽海老爺子說道:“所以我就找了他一次,勸他,該收手時就收手。什麼地位、名望不都是浮雲?最終不還得歸於三尺土饅頭。不如放下。當時他就嘆息,說道,其實他又何嘗不想放下?只是底下有些兄弟們不甘心,一時間也無法可想,只能慢慢耗著。我跟他說,那你本人呢,你甘心嗎?他笑著說,他有什麼不甘心的,都這麼大歲數了,什麼雄心都淡了。於是我就勸他找機會和王子廷談談。”

說到這,海老爺子端起茶來潤了潤喉,才微微喘息著繼續說:“他也聽了勸。可是後來我見情勢並沒有好轉,再去找他時,他告訴我,這中間還有個大關礙,一時難以解決。”

肖凝雲被他蒼涼的嗓音牢牢地吸引,一聽這話卻是納悶了起來,難道廖孟山和王子廷私下裡會晤過了?怎麼道上一點傳言都沒有。聽海老爺子的口氣,似乎是廖孟山願意將極英社併入白公城,只是被王子廷拒絕了。她怎麼也想不通,這麼好的事,有什麼理由拒絕呢?忙追問道:“什麼關礙?”

肖凝雲忙追問道:“什麼關礙?”

眼見著羅正熊和於松良神色黯淡,暗藏不忿,肖凝雲也知道,這對極英社來說,不啻於奇恥大辱。就好比倒貼的美女竟然沒男人要——比方雖然粗俗了點,卻是這個理。極英社好歹也曾是HN第一大社團,現在願意屈居人下,竟然還被拒絕,也難怪他們臉色難看。

海老爺子冷笑一聲,道:“什麼關礙?說了我還不信。你道王子廷那小輩怎麼說的?他讓小廖把極英社解散,所有的生意全部放棄。哼,下面幾千張嘴等著吃飯,是說放棄就放的嗎?王子廷也是幾十歲的人了,怎可能連這都不懂?若不是存心刁難,就說明他只是個白痴。”

肖浩明聽不明白;肖凝雲卻一點就透。對於王子廷的理念,她比誰都更瞭解;王子廷希望建立自己的黑道秩序,因此想把所有的權威都打倒。

極英社是以毒品和妓院生意起家的,王子廷對此無法容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