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想到司嶼山會出手,就連司清筱都被驚得心底咯噔一下,更遑論是其他人。

遊雲枝走到女兒身邊,目光卻一直落在自己弟弟身上,她可不認為婁皓有膽子做這種事,這件事可別把他給扯進去,要不然……

怕是這點殘存的情分就要斷得乾乾淨淨了。

江承嗣更是呼吸一沉,伸手摸了摸微涼的後頸。

司嶼山待他,一直和和氣氣,突然這般,從儒雅好好先生,忽然切換成到如此強勢的模式,真的有些嚇人。

而霍欽岐忽然開口說了句,他只覺得後頸又是一涼:

「司先生,是練家子。」

「練……練家子?」江承嗣僵硬得轉頭看他。

「從他踹人的姿勢看得出來,寸著勁兒,不是靠蠻力硬踹。」系統學過一些東西,與尋常人出手,差別還是很明顯的。

江錦上忽然抵著江承嗣的胳膊,「四哥,有壓力嗎?」

「我、我有什麼壓力,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

江承嗣嘴上這麼說,心底還是忐忑的。

而此時的司嶼山,又有所動作了。

被踹翻在地的婁皓,後背跌撞在地上,還沒緩過勁兒,只覺得衣領處被人揪住,整個人就被一股大力給拖拽起來。

就像是被人整個提溜起來,一瞬間,雙腳有一半滯空。

緊揪的衣領,束縛著脖子,讓他呼吸越發艱難。

撞進那雙深沉陰鷙的眸子中,肩膀的痛楚都瞬間被忽略了,「司先……」被牢牢鎖住的喉嚨,艱澀得連一個完整的詞句都吐不出來。

實力壓制,無法動彈。

「對我女兒下藥,我司嶼山的女兒,也是你能碰的?」

司嶼山手指擰緊,握拳……

對準他的臉,又是狠狠一下!

婁皓之前被江承嗣胖揍一頓,早就沒了還手之力,就更加無法招架司嶼山了。

只一拳,司嶼山鉗住他領口的手指一鬆,這人便像是一團爛泥,頹然得跌坐在地上。

連痛呼的聲音都孱弱得微不可聞。

若是尋常的事,司嶼山不會這般生氣,做父母的哪兒能聽到有人想糟踐自己子女,盛怒之下,揍他那也是活該。

在場的人雖然詫異,卻沒人去勸架。

「咎由自取,這要是碰我女兒,我特麼早就弄死他了。」

「今天還是司家大喜的日子,真是晦氣。」

……

婁興宇站在邊上,已經完全傻了眼,司嶼山在商場雖然殺伐果斷,為人卻素來溫和,直至司嶼山開口,才喚回他的神智。

「把他拉下去,盯住了,報警。」

司嶼山說得果斷,婁皓他是肯定要懲戒的,可是一句報警,卻把婁興宇的神智徹底拽了回去。

「司先生——」

「你剛才說,我送警,或者我做什麼,你都沒意見,現在是如何?想攔著我?」司嶼山抬手撣了下衣服,神色淡然,已無半分往日之色。

「我,我就是……」婁興宇方才確實打定主意,想棄車保帥,可這畢竟是自己的兒子,看到他被司嶼山揍了,哪兒能徹底狠下心腸。

最主要的是,現在所有矛頭都在他身上,司家不會放過他,他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更主要的是,他所謂的棄車保帥,司家未必真的就會放過婁家。

分明是別人慫恿的,憑什麼那個混蛋一點事沒有,而他們家卻要遭此厄難。

要死……

大家一起死!

誰特麼都別想好過!

想到這裡,婁興宇也管不了那麼多,直接說道:

「司先生,我不是想求情,我只是想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