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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盪了下，摔下了馬，緊接著，秦珏因為沒人攙扶，也被大黑馬甩了下來，正好砸在她身上。

莫小西這剛坐起身，還沒開始教訓那囂張的大黑馬，就被秦珏砸了正著，當下頭也暈，眼也花，整個人懵懵懂懂的，只能無比悲催地目送大黑馬沒心沒肺地跑了……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遠處隱隱傳來一連串的咩咩、哞哞聲，她一邊揉著被秦珏正面砸中的鼻頭，一邊凝神看去，發現了第三個人的存在，是個小牧童，做一身蠻族牧民的打扮。

她怎麼著也沒想到，這一路狼狽又癲狂的跑路，不但沒將她送的距離帝都近一點，反而把她送入了蠻族的境內。

原本，漠北城就處於大乾王朝和蠻族的交界地，因為城內特殊的勢力分佈，長久以來，也算和平共處，沒鬧出什麼大矛盾。

所以——

小牧童發現了莫小西之後，並未顯得太慌張，反而十分好心地帶她和秦珏回了他們的部落。

這是一個小小的遊牧部落，遠離了蠻族各大勢力的紛爭奪權，也是個符合莫小西現下要求的地方。

她沒有拒絕對方的好意，換上了對方交給她的蠻族衣飾，同時將身上這套衣服送給了他們。實際上，近些年來，漠北城每一年都會在三月和九月舉行交易會，蠻族遊牧民提供他們的特產，譬如羊毛、乳酪、羊奶酒、風乾牛肉和各種手工製品的首飾，去交換大乾的絲織品、瓷器、茶葉等等，在雙方滿意的情況下，達成交易。

莫小西身上穿的那套衣服，恰巧是手感最柔軟光滑，質地精良的絲綢，跟對方做交換，也不算佔便宜。

“他身上的傷，我醫不好。”小牧童請來了他們部落的巫醫幫秦珏診治，巫醫的口音比較地方化，莫小西勉強能聽懂。

這個結果，她並不意外，即便是墨藝親自出馬，估計也未必醫得好，禮貌地跟對方道謝後，她送巫醫出了帳篷，心情略惆悵，先前顧著逃命，還來不及想太多，等靜下來了，煩惱也隨之而來。

“姐姐，這是阿姆讓我送來的烙餅和羊奶酒。”

“謝謝。”

“姐姐，大哥哥會醒過來的，你別擔心。”小牧童叫拉伊，有著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許是因為民族特色，明明才十歲，譬如就偏向黝黑，卻一點也不影響他天真爛漫的性格，這是個善良的孩子。

“嗯，謝謝拉伊。”莫小西倍感貼心地揉了揉對方的小腦袋，暗暗琢磨著，為了不給這個和平的部落惹來麻煩，她還是要早點離開比較好。

手腕上的琉璃紫手鐲一直沒法拿下來，這終究是個隱患，雲霖隨時都可能憑著這手鐲追蹤到她的位置，而她剩下的時間並不多，她不想再牽連其他無辜的人。

端著烙餅和羊奶酒折回了帳篷，莫小西心中忽然靈光一閃。

先前那一路，風塵僕僕，她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反觀秦珏，明明不省人事，還像個沒事人一樣，衣衫整潔，連頭髮絲都沒亂一根，看上去就像個睡覺了的貴族公子一般。

他睡的很沉，如果這個時候，揭開他的面具，他一定沒法阻止她的，對不對？

莫小西心跳莫名地漏了兩拍，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男人身邊。

“秦珏，你要是不反對的話，就讓我看看你面具下的模樣，可好？”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手擱在了那張冰冷的銀色半面上，好一會兒，都沒動作，因為她總有股錯覺，彷彿只要她一用力，男人就會馬上抓住她的手腕，然後——

他就醒了。

就像之前那次一樣。

可這一回，她等了好久，他都沒有反應。

“喂，別睡了啊，你在不吭聲，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啊。”

“嗯，你想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