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奴隸角鬥士,病貓軍團縱隊長努斯喪命!’

‘小蛇軍團的查理,率遭受沉重打擊的鐵甲艦隊撤出靛河,向本土逃竄!’

‘病貓軍團縱隊長,閃特悍將凱日蘭喪命!’

‘安多里爾、貝葉、李維等,率殘兵敗將退守靛河西岸,卻無法擋住我軍渡河進擊的步伐。蓋普將軍已經突破李維的防線,成功地在靛河西岸建立橋頭堡,並進一步鞏固陣地!’

‘丹西的貼身侍衛官,親衛縱隊副將霍夫曼戰死!’

‘據悉,丹西未曾迴歸本陣,生死未卜!大將軍下令,清點俘虜和屍首!’

……

令人沮喪的訊息不斷傳來,丘根、孔狄、卡文等人,盡皆沉默,整座牢獄裡,只有沉重的喘氣聲和嘆息聲……

透過點點滴滴的情報,我終於慢慢地明白了整場大戰的程序、戰後的形勢和各方的評論。

我方騎兵集團從靛河西岸出發,歷經海路、盟友領地、內陸湖、敵國境內,集結點卻在靛河東岸附近。

終點到起點之間的直線距離非常近,不用半日時間就可以抵達,可我們卻繞了一個不知有此多少倍行程的大圈子,花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

水上優勢的充分利用、精心設計的行進路線、離奇怪異的政治交易、周密謹嚴的隱護措施、謎上加謎的惑敵手段……

所有這一切,目的只有一個,出其不意,攻敵不備,保證軍事行動的突然性,朝敵人的背脊刺去致命一劍!

丹西領主的這種大刀闊斧的遠後方、遠距離的戰略大迂迴、敵後騎兵大突擊,構思可謂精巧,執行可謂完美,然而,得到的卻是血淋淋的慘敗苦果……

令人費解的是,在決戰那天,柯庫裡能如有神助,處處把準了我們的脈,在幾乎所有的分戰場上都預先設好了圈套,就等我們去鑽:

魯道夫帶呼蘭守營部隊早已在軍營裡嚴陣以待,李察領主率領千湖獨立領勇士和蘇來爾叛軍突襲敵營,卻遭受沉重打擊……

纏頭客康瓦斯和鐵面郎君荷西各率一支伏兵預先潛藏在我們的進軍路線旁,當孔狄和威達將軍各帶五萬鐵騎撲向呼蘭本陣側後方時,他們也猛然間從山林中掩殺出來,反而正中我軍的側翼命門!

豪豬蓋普與普內爾率呼蘭步兵,死死抵住凱魯將軍統御的猛虎軍團前鋒部的進攻,阻住了我軍重步兵集團瘋狂突進的步伐……

骷髏戰將霍勒姆、柯南率呼蘭鐵騎成功實現兜底包抄,對進入口袋的猛虎軍團實施全線圍攻……

靛河上,突然出現了成百上千個浮動的火點,那是柯庫裡能設計出來的新式武器——火犁船!

這種火犁船,前嘴若犁,船身裝滿特製火油,順風疾馳,令鐵甲艦隊不得不掉頭避讓,滿河躲逃!

鋼硬的犁頭將巨大的浮橋撞得筋斷骨折,特製火油燃起的沖天火焰,連風雨都澆滅不了。

浮橋斷裂,鐵甲艦零亂散逸,渡河大軍的退路被完全截斷,生機全無!

此時,呼蘭本陣大軍在柯庫裡能和布朗尼的帶領下,才開始發起最後的總攻……

戰後,大陸上的那些學院派的軍事評論員們,那些永遠正確的事後諸葛亮們,那些早就對自治領心懷敵意的豪門權貴,以此戰為例,肆意嘲笑丹西領主,貶低我們猛虎軍團、自由軍團。

有人把我們的這次行動稱為‘史上最愚蠢的戰略迂迴’,分進而不能合擊,反倒變成了分散兵力,變成了逐次投入戰場的添油戰術。

有人譏諷說丹西領主千算萬算,卻斷送了卿卿性命,水陸合成作戰變成了各自為戰,欲突襲敵後卻衝進了戰神預先設計好的陷阱,欲夾擊呼蘭反被分割包圍。

更有人幸災樂禍地大叫‘千王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