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這一戰爭的異常型,柯庫裡能處之泰然,喜憂不現。他帶領諸將仔細察看東岸各處陣地,任各級軍官和身邊高參發表意見,自己卻一言不發。

在爾虞我詐、沒有任何信義可言的戰場上,丹西與柯庫裡能達成的那份邀戰協議卻得到了嚴格遵守。呼蘭人拆除了灘塗陣地上的鐵索、阻木、蒺藜、刺網、壕溝等沿岸防禦設施,後退十公里紮營,等待對方登陸來戰。

河面上,除蛟龍軍團繼續巡遊騷擾之外,猛虎軍團正在連結舟船,架設寬闊的浮橋。

丹西似乎要進行全面進攻,沿河所有地段都在架造浮橋,相互間的距離還頗遠。柯庫裡能呢?亦在均衡布兵,全線守禦。兩人的兵力配置都毫無重點,像癱在河岸的兩條軟柔柔的長蛇,讓人看不出意圖所在。

當然,無論丹西還是柯庫裡能,都不是戰場上的初哥,從猛虎軍團的兵棋推演和柯庫裡能的視察頻率來看,河彎洲是兩軍指揮部都很關注的焦點之一。

河彎洲是一塊向西凸出的等邊倒三角形衝擊洲,面積十平方公里,地面硬度小,土質鬆軟,上頭還覆蓋著數量繁多的石塊、沙礫,不適合騎兵衝殺。

除了兩側有河水環繞之外,南邊距離保持中立的靛河獨立領邊境僅兩公里之遙,呼蘭人即使想在河彎洲的出口處佈下口袋,也因缺乏足夠的縱深空間而不能遂願。

除了河彎洲之外,沿岸的一些戰略要點,比如山頭、集鎮、道路交匯點等地區,也受到了密切關注。

蘇來爾是山地、丘陵和沼澤交織的地帶。在靛河東岸沿河地區,既有起伏的山丘,也有茂密的樹林,還有幾片泥沼,其間更夾雜著許多村莊和市鎮,地形複雜,並非大兵團展開作戰的好戰場。這一點,也對兵力較少的猛虎軍團一方有利。

丹西敢於跨河進攻,絕非沒有倚恃,但呼蘭一方同樣也是信心百倍,底氣十足。因為戰神柯庫裡能,就是呼蘭軍人的信心和鬥志的源泉!

每當這位老將現身陣地,所有計程車兵都用刀矛挑起頭盔,揮舞著向戰神致意。而無論到哪裡,柯庫裡能都面帶微笑,沉著自如,向喝采的將士們輕輕搖手相應。

他如同一位擁有無邊法力的神佛,是圓滿、完美、無懈可擊的象徵,他的名字,就是勝利的代名詞!

‘敵人的水師確是厲害,’霍勒姆嘆道:“在靛河這種水網地區交戰,實在令人束手束腳,難以發揮。‘

‘水師陸軍,都只是一種形式,拘泥於此,就會固著僵化。只有超脫了固定的形式,才能掙脫桎梏,無所羈縻,隨心所欲不逾矩,進入兵法之圓滿化境。’柯庫裡能緩聲道:“霍勒姆,你還須多加鑽研,繼續提升哪!‘

‘放丹西過河,只怕病貓崽子們會更加囂張。’丘根從猛虎軍團帶來了‘優良作風’,素來是個想啥說啥的火藥筒子,有時連柯庫裡能的帳都不賣,‘另外,大將軍似乎不大看得起鐵甲艦隊,我倒很感興趣,您究竟有什麼克敵良策?’

‘呵呵,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柯庫裡能守口如瓶,絕不輕易洩漏計劃。

鉗子口,進入雙泉荒漠的西部唯一通道,依託山勢,扼控鐵鉗峽谷東口,其得失,意義極大。

熊將古格率五千熊族武士在此樹立排柵,構築軍寨,恃險堅守。

深夜,武索的突襲騎隊抵達了這處險隘關口。

五千海亞爾精騎手持火把,整齊列陣,像一道火牆,豎立在熊族營寨之前。

在他們對面,出現了三千持著火炬的熊族武士部隊,由古格親自率領,出寨迎戰。

‘衝鋒!’

‘吧呀!’

隨著兩方指揮官的旗幟搖動,海亞爾輕騎部隊和熊族武士隊同時向前奔衝!

兩邊呼喊著,越衝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