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倆就別打什麼啞謎了吧!”鷹斯咕咚咕咚地連灌幾口奶酒:“說句掏心窩子的話,經歷了上一場大戰之後,各族首領和戰士對於能否取得勝利都開始抱持懷疑的態度,唯獨大汗和你們沃薩族將領自信滿滿。按理說,上次會戰,你們的損失最大呀!”

“哦,這話怎麼說?為什麼大家對勝利沒有信心了呢?”

“就說這局勢吧!惡虎攔路,咱們的雄鷹可汗好像也沒啥子招。敵軍在破爛岡一蹲,堅不出戰。咱們啃是啃不動,圍又圍不住,進攻也進攻不得,只能跟他這麼幹耗著。乾脆繞過他們去進攻固原堡吧!敵軍肯定會掉過頭來,前後夾擊我軍,更是使不得。”

“大汗不是早就跟大夥交過底嗎?咱們勝利的籌碼是押在敵軍的後勤……”

“嗨,季爾登老弟,你這話就生分了。假如一切如願,大汗的計畫,自然不失為一個損失最小的英明戰略。不過,咱們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的人了,風風雨雨也見識了不少。丹西和手下那幫謀臣戰將,也不是吃素的主。”

鷹斯緩聲續道:“咱們想在敵方的後勤補給線上做文章,拖垮對手,靜候其內部崩潰,然後不戰而勝。不過,丹西這一次可是有一支龐大的後勤隊隨行,帶來了多達半年的糧草。半年時間,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誰拖垮誰也很難說呢!比方說,萬一中央郡戰場上,席爾瓦很快打贏,敵人穩定局勢後,又組織一支二三十萬人的大軍殺過來援助。戰場上的事,瞬息萬變,誰又敢打包票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假如沒有其他備用方案,僅憑一個拖字,恐怕大汗和你們也不會如此穩坐釣魚臺吧?”

丹西心裡咯登一下,他豎起耳朵,小心翼翼地貼在岩石內壁,不敢漏過任何一句話。

“哦,那你看,我們有什麼快速打破僵局的辦法嗎?”

“正因為哥哥我想不出來,所以才特地來跟老弟談心嘛!”

“鷹斯老哥,你這麼猜測,不免就有些牽強了點吧!好歹咱們草原各族聯軍是一鍋吃飯,同場殺敵的戰友,又面臨著猛虎軍團這個共同的大敵,怎麼可能不一條心對外呢?再說了,你老哥是誰?格立西與沃薩有多年同甘共苦的傳統友誼,大汗親口說過,貴我兩族之間不存在任何秘密,難道有什麼東西我們還會有瞞著老哥你嗎?唉,老哥,想那麼多幹嘛?戰爭的勝敗,由戰神去操心吧!”季爾登明顯在轉移著話題:“來,喝酒!弟弟我敬你,先乾為敬!”

說罷,“咕咚咕咚”幾聲,季爾登面不改色,一口氣將一袋奶酒灌下肚去。

鷹斯訕訕不已,可又沒辦法,只好跟著喝酒,邊喝邊偷窺季爾登的臉色,偶爾旁敲側擊幾句。

其實,石棺裡的丹西,比他還著急。這兩人的談話,欲言又止,還來回地賣關子,搞得丹西百爪撓心,急如火焚,恨不得跳出來掐住季爾登的脖子,逼他把話說明白。

可惜,季爾登自此絕口不提此事,只是裝傻,還一個勁地勸酒。比起酒量,鷹斯可遠沒有沃薩第一勇士的海量,幾個來回就開始胡話滿嘴了。

季爾登揹著被灌翻了的鷹斯漸行漸遠,石棺內的丹西卻端坐不動,一股透入骨髓的寒意在心中湧起,他連扳動巖塊,逃出石棺的興趣都欠奉。

鷹斯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戈勃特任何時候都不可小視,他在本次出征之前,就已經苦心準備了數年時間,定然擬製了多套備用計畫,對於將遇到的困難也必定做了充分的估計。

從他們的談話,似乎蠻族聯軍真有一套速勝之法,而且沃薩本族核心高層對此還信心十足。

雖然,也有可能戈勃特僅是為穩定軍心搞出的神神鬼鬼的招數,但面臨著如此重要的戰爭形勢、動輒亡國的緊要關頭,丹西不可能不小心在意,將一切潛在風險詳加考慮。

問題是,自己和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