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腕,讓我看。

我扭頭看去,藉助微弱的路燈,我看到她的手腕一道淺白色的刀痕,我心中一悸,問道:“怎麼回事?什麼事想不開?”

趙迎春說:“去年媽媽給我安排相親,我不答應,她就很不高興,說什麼都是為我好。我徹底爆發了,跟她大吵一架,然後說,我自己的終身幸福,必須由我自己做主,不能再做他們的提線木偶了。結果媽媽又給我說的道理,苦口婆心。最後,我拿出一把水果刀,嚓的一下,把血管隔斷了,接著就看到鮮血迸射,我當時就嚇暈了。”

“你怎麼這麼衝動。”

“是的,有點衝動,也有點後怕。但是我覺得值,打那以後,媽媽爸爸再也不干涉我的自由了。但是他們還是執迷不悟,媽媽說,她寧可我過的不好,也不願失去我。她總是覺得,我就應該受她擺佈,只有聽她安排,我才能過的幸福。其實我……”趙迎春停頓了片刻,“挺恨他們的。一點都不愛他們,和他們聯絡的唯一線索就是血脈。”

“我很疑惑。”我說。

接著,我們就保持沉默,靜靜的走過剩下的一段臺階,兩側的路燈順著我們的距離,漸漸變亮,又漸漸變暗。我們的身影漸漸變長,又漸漸變短。天空的繁星,就像一塊巨大的黑緞子上,撒滿了碎鑽石。兩側是半人高的大理石護欄,護欄外是茂密的竹林。

我們一塊進了竹林聽風賓館,搭乘電梯,來到賓館六樓。

我的房間號是615。到了我的房間門口,我和趙迎春說聲再見,然後拿出門卡,開門進房間了。

進入房間,我將門口插入取電槽,房間的燈亮了。房間的窗戶朝南,是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窗子前有一個小茶几和兩個休閒沙發。

我拿開水壺燒了一壺開水,然後泡杯茶。坐在窗戶下的休閒沙發上,一邊品茶,一邊看著下面福安鎮的夜景。這時我竟然不禁想起剛才和趙迎春一起逛美食街的情景,心裡竟然還有一絲留念。

這時已經十一點多了,我拿出手機,聯絡人趙迎春的頭像,開啟對話方塊,在輸入框輸入文字“睡了嗎?”手指留在傳送鍵上面,沒有按下去。如果傳送過去,接下來該聊些什麼呢?我猶豫再三,最後刪除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