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永遠的悔恨和愧疚直到踏進棺材!”

“我已經從魏上將口中聽說了事情的始末,雖然這件事情的確爺爺有錯,但這麼多年都已經過來了,爺爺他對奶奶從未變過心……”

“你知道什麼?要不是左粟,平瀾當年或許就不會死!”

“什麼?”江凌苑端著碗的手一顫,碗中的湯藥驀地傾灑到桌上。

“你以為,我是為了他當年矇騙我,最終害死了我的父親所以才會恨他這麼多年?抑或,是因為對他不肯選擇救平瀾而耿耿於懷?”

“魏上將跟我說的只有這些。”

“哼!魏啟深從來就是左粟手底下的人,就會說些屁話!”江老爺子意味莫名地一聲冷哼,一張老臉幾乎皺到了一塊。

“當年的情況如若換做是我,我也不會選擇用這華夏領土去換平瀾,這是咱們作為華夏軍人的鐵血原則,更何況,父親選擇重塑王朝究竟有幾分是真正為了她,還有待商榷呢!”

“所以?”她沒有料到的是,外公對平朔之竟然有著如此深刻的剖析。

這樣說來,雖然爺爺在這件事情上哄騙了外公,但後面外公心裡的想法本身也是跟他一樣的,關於哄騙一事自然也就不是他們多年隔閡的主因了!

“我真正無法原諒的不是平瀾死後的種種,而是平瀾的死。”

“奶奶的死究竟是怎麼回事?”後來被世人傳得那麼蹊蹺,身上大大小小的槍傷都不是致命點,可人卻莫名其妙死了。

這是實實在在的一條人命,又不是書本中虛無的存在!

“你奶奶是為了左粟而死,要不是為了救他……”

當年共同征戰於西歐戰場,平瀾是平江豪和左粟的頂頭女上司,是名動天下的第一女統帥,華夏無論在戰略部署抑或征戰能力上,都要勝過其他勢力太多。

唯獨醫術,歐洲西醫發達並且從那時起流行了一種極其邪祟的催眠之術!

他們研製出一種極其霸道的神經性病毒,聯合那邪門的催眠之術,足以對人實施絕對的精神控制。

左粟成了他們的第一個小白鼠,被抓走之後變得神志不清,是平瀾想盡辦法救了他,可她自己卻因此慘死於戰場!

人人都道平瀾死得蹊蹺,卻無人能夠說出其中的所以然來,他們曾想盡辦法尋找最初製造這起病毒的人,卻一無所獲。

平瀾就這麼死了,並且平朔之因此受了歐洲那夥人的威脅,隨後選擇了接受他們的強制條約。

江凌苑心裡‘咯噔’一下,聽聞這番描述,總覺得腦海裡似乎閃過了什麼線索,可細細一想卻再也想不起來一絲一毫。

“如果我猜得不錯,爺爺他並不知道奶奶是為了他而死吧?”以左老爺子的脾性,若是知道了這個恐怕也不會是現在這樣了。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公獨自揹負了這些事情,一個人遠走西歐。

“所以,我才更怨我自己。”江老爺子自嘲似的搖頭,飄遠的目光出神般看著眼前的桌面,蒼老的手以指尖敲擊著膝蓋。

良久,一聲長嘆。

“於孝,我親手聯合左粟推翻了父親一手建立的政權,間接害死了自己的父親,因為我秉持所謂的為國為民之原則並不認同他的政治方向;

於義,我明知姐姐死亡的內情卻只能選擇緘默,因為我自己已經痛恨自己的無能,我不想讓左粟也跟著揹負更大的愧疚,他若是知道了一定會活不下去的;

於忠……父親之所以會死,說明新政權的這幫孫子並不值得我效忠,這個國家,在父親死後就已經失去了讓我效忠的理由和資本!”

什麼權力、地位,一個開國軍人,在心中失去了信念之後,還有什麼是重要的?

他這一生,對不起死去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