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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懷裡?”
“他人小,坐在椅上夠不著。”
“那就在椅上多墊兩個墊子。”
寤生不覺蹙眉:“你今兒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麼挑剔?小媞也是這麼過來的,那時候怎麼沒見你生氣?”
懷裡的福惠動了動,垂著腦袋從寤生的膝上爬下去,然後又爬上最下手的椅上,扭了扭身子端端正正地坐好,卻也只有一雙水汪汪的大眼露在桌面以上,有些膽怯但又固執地望著對面的皇阿瑪。似乎是希望皇阿瑪能消消氣,或者再奢望一點會誇獎自己兩句。
胤禛什麼也沒說,對旁邊侍立的丫頭道:“多拿幾個墊子來。”
直到墊子的高度終於合適,丫頭又將椅子往前挪了挪,胤禛才看著對面的小人兒說道:“坐要有坐相,以後吃飯就得這樣,可記住了?”
福惠忙重重點頭,咧了咧嘴。
胤禛便道:“吃飯。”兀自用起來膳來。
寤生見對面的婉媞看看自己阿瑪,又看看拿起勺子的福惠,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自己也不禁將某個挑剔的人瞪了一眼,才埋頭用飯。
用完晚膳,胤禛喝了半盞茶,囑咐了寤生幾句,無非是最近天氣晝夜差異,莫要著涼之類的話,見她一一答應下來,滿意地一笑,復又回養心殿處理國務了。
胤禛一走,兩個孩子才又活躍起來,婉媞把自己的積木搬出來,全倒在炕上,教福惠堆積木玩。寤生見兩個小傢伙玩得高興,也沒去管,只讓奶嬤和丫鬟們好好看著,自己索性出了景仁宮往園子逛去,全當散步消食。
時隔這麼多年,再次行走在這青瓦紅牆之下,放眼皆是熟悉的景象,真有恍然如夢的感覺。
不知不覺就行到了絳雪軒外,她忽然想起曾經的那個少年,英姿颯爽縱情恣意,像一隻剛學會展翅的雛鷹,豪氣沖天卻又稚氣未脫。
如今快二十年過去,單純的少年已經長成英俊成熟的青年,雛鷹已經變成敏銳強壯的雄鷹,只因太過銳利太過鋒芒,被牢固的鐵鏈鎖住,關在了一座壓著皇權封印的牢籠之中。或許多少年後,當她兩鬢蒼白之時,那個曾經的少年也像一隻垂暮的鷹,磨盡了一切尖利的稜角,呆在某一個角落裡,默默舔舐著被鐵鏈長年累月拉扯出的一道道傷痕。
這是她最不願去想的事。
進了絳雪軒,推開正廳的大門,陽光頓時穿透室內,照盡每一個角落,照出一室浮塵。那面巨大的紅木雕花的白色屏風還靜靜地立在那裡。她慢慢走過去,手指輕撫上面的雕紋,指尖頓時沾上了些許細細的灰塵。
屏風後還放著兩個很大的紅木箱子,寤生蹲下來將其中一個開啟,入目是各種各樣的皮影,她隨手拿起一個瞧了瞧,想起很久前十四為了逗她開心為她親自演皮影戲的情景,心頭就湧上一股暖意來。
擺弄半晌,終是輕嘆一聲,將皮影又放回箱內,蓋上箱蓋。
剛出了絳雪軒,無意中抬眸,就看見一襲潔白衣袍的少年自前方穿廊急匆匆行來,一眼望見她,不免怔了怔。
“姑姑。”弘時腳下停滯了片刻,走到她面前低眉行了一禮,“姑姑吉祥。”
寤生見他身後跟著兩個小太監,懷裡抱著一堆東西,似乎是書本之類,微微一笑道:“這是做什麼去?”
弘時面色微紅,不敢看她,遲疑了一下:“回姑姑,落了些東西在府裡,剛回家去取了來。”
寤生頷首:“去吧。”
“是。”弘時又行了一禮,便從她身旁走過。
寤生行了沒幾步,心頭忽然一動,轉身輕喚道:“等一下。”
“姑姑?”弘時看著她走到自己面前,亮如琉璃的雙瞳中染上一層淡淡的迷惑,為他原本俊逸不凡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童稚的懵懂。寤生見他這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