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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腳踹回來,又跌成了小連副……國不可一日無君,家不可一日無主,一個連隊,不可一日無長官。為什麼要叫‘連長’呢?一連之長,得是個說了算的角色。紅四軍偏偏弄出個‘黨代表’來,連有連黨代表,營有營黨代表,團有團黨代表……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這些黨代表是幹什麼吃的?有什麼用處?”
丁泗流在手槍連,如果不舉起手中的大螞蟥打罵士兵,還是有些人緣的,他的練兵之道,他的指揮打仗,特別是在龍巖城內戰鬥中的表現,都足以令弟兄們稱道。眼下,他的肺腑之言,特別對黨代表的攻擊性語言,立刻贏得部分人的同情。平常他們就嫌連隊的“雙長官”制度彆扭,總覺得“黨代表”是多出來的一個累贅,沒事時多副碗筷多張板凳倒也罷了,有事時多出一張嘴來就挺討厭。“黨代表”在手槍連甚至整個紅四軍,到底是“幹什麼吃的”、“有什麼用處”?丁連副真是提出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呀。立時,二排長帶頭拍響了巴掌,有三兩個士兵弟兄也跟著拍起了巴掌,見和者蓋寡,掌聲冷清,他們又急忙停了下來。
王初恩見人家挑釁到家門口來了,他不能不出面說話了,不僅僅是為他自己,而是為了紅四軍所有的各級黨代表,為了黨在軍隊中的政治工作。
“同志們,黨代表是‘幹什麼吃的’、‘有什麼用處’,要回答這個問題並不難,黨代表顧名思義,就是黨組織派出在四軍各級組織的政治工作人員。丁副連長剛才的話,實際上提出了一個問題,在同一級紅軍組織中誰說了算?軍事長官說了算,還是黨代表說了算?”
丁泗流大聲插話道:“當然是軍事長官說了算,要不還叫軍隊?”
王初恩聲音更大,他反駁道:“不對,那是舊的軍閥軍隊,紅軍是新型的革命軍隊,是黨領導下的工農紅軍,毫無疑問,應當是黨代表說了算。黨代表說了算,也就是黨說了算。”
隨著軍政長官的公開論戰叫板,手槍連的排長和士兵弟兄們再也忍不住,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有的說黨代表說了算,也有的說連長說了算,還有的說要看具體事情,比如軍事上的問題,指揮打仗,應該由連長說了算;而政治上的問題,特別是黨部內的事情應當由黨代表說了算……手槍連猶如一群好鬥的大黃蜂,嗡嗡嗡的,你的聲音大,我的聲音比你還大,現場很快亂成一鍋粥。情急之下的王初恩就有幾分遺憾,紅四軍前委開會吵架,黨代會開會吵架,怎麼連隊開會也吵架?可惜連順舟不在這,老連雖然出身不好,可他本人畢竟讀過幾本馬列主義的書,懂得不少革命道理,政治上當然要比老兵痞出身的姓丁的強。他要在這,肯定會像三排長塗水根一樣,站在自己一邊說話的。
時間在爭吵中一分一秒地消逝。
一直默不作聲的肖文生抬頭看看太陽,忽然大吼一聲:“停!都停下來。”
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愣怔怔地望著肖文生,不知這位士兵委員會主任要站在何方立場。
“王黨代表,丁連副,咱們手槍連出來是幹什麼的?跑到蛟洋這來吵架嗎?咱們一個手槍連又不是前委、軍部,吵什麼吵?就算要爭要吵,咱也應該有個安靜休整環境再吵。我是手槍連士兵委員會主任,今天這個士兵會既然由我主持,我宣佈,誰也不許再爭吵。紅四軍各級組織由軍事長官說了算還是黨代表說了算,這麼重要的問題,不說黨中央吧,起碼是紅四軍總前委決定的事,哪是咱手槍連討論決定的?這個會要開,就討論手槍連內部的事,不開,咱就散會,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肖文生的話讓所有人一愣,尤其是王初恩和丁泗流。肖文生一向本分老實,他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敢挺身而出,沒想到他還說得頭頭是道。
見全連官長士兵都以怪異的目光打量著他,肖文生也豁出去了。
“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