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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他才若有所思地看著杜士儀頷首之後轉身離開的背影,暗想怪不得崔氏會如此高看這麼一個已經家道中落的傢伙,卻原來不單單是會彈琵琶會做詩!
見那姜家管事滿臉不得勁地去和那農人說話去了,杜士儀便低聲吩咐田陌到旁邊去看著,免得這種豪門家奴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待轉過身時,他就看見崔儉玄臉sè微妙地站在後頭,知道這小子一直都沒和姜度說過一句話,必然還記著從前那些舊賬,他便笑著說道:“這下你放心了?我可不是做了好事還要替人掏錢的濫好人!”
儘管也猜過這個可能,但聽到杜士儀真的能說動姜度去賠人的青苗錢,崔儉玄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隨即便勾肩搭背地把杜士儀拉到了一邊,滿臉歎為觀止的表情:“你別看姜四郎已經入仕為官,那脾氣比我還擰,家裡奴婢稍有不如意動輒打罵,在外頭也是我行我素,虧你能說動他!”
杜士儀聞言莞爾。他只是因為當初在畢國公竇希瓘夜宴那一回,姜度嚷嚷著要人做詩,隨即又反手把柳惜明賣了,後來還在外頭宣揚柳惜明的丟臉事,所以覺得這個貴介子弟固然我行我素,可心如明鏡,應該用道理還能夠說服。當然,身邊還有崔儉玄在,再加上此前那一番救助情分,他也不怕人翻臉!
隨著楚國公姜宅那撥人一塊趕到的
,除了兩位東都有名的大夫,還有姜度的嫡親弟弟姜廣。和xing格倨傲我行我素的兄長相比,他卻是一個靦腆的少年郎,此刻極其恭敬地歇過崔儉玄和杜士儀後,他便彷彿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什麼似的卡了殼。而杜士儀不等輕咳一聲的崔儉玄說話,便笑容可掬地說道:“既然姜四郎已經帶人來了,這兒也用不著我和崔十一郎。我們便在此告辭,先行啟程赴嵩山了。”
“啊……”姜廣不禁瞪大了眼睛,隨即有些為難地說道,“二位對家兄援手之恩,本應該請二位回去再行拜謝的……”
“路見危難,本就該伸出援手,些許小事不足掛齒,崔十一郎也是這麼想的。”杜士儀一口把崔儉玄一塊帶了進去,隨即才誠懇地說道,“更何況姜四郎的傷勢要緊,ri後彼此還有相見的機會,到時候等姜四郎傷勢痊癒,再相會暢談,豈不是比如今這樣子來得愉快?”
想想兄長那樣驕傲的人,被人看到這樣的受傷醜態,如果真的把恩人請回去了臉面更下不來,姜廣立刻醒悟過來,慌忙點了點頭,又千恩萬謝之後,方才回身去了,卻是吩咐將那個兄長親口說要好好“拜謝”的矮個漢子由兩個姜氏家奴形同押送似的送上了後頭一輛馬車,又把兄長抬上了一輛牛車。
而目送著姜氏這一行人離去,杜士儀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隨即頭也不回地說道:“怎麼,不能回東都去看一場雞飛狗跳的大戲,心裡不痛快?”
崔儉玄頓時氣咻咻地哼道:“閒事都管了,管到底豈不是更好?我倒很好奇,這一番究竟是怎麼回事!”
“咱們抽身而退,那才顯得是被人硬牽扯進來的路人甲,要是自己再送上門去,天知道還會發展出什麼意料之外的變故來?再說了,真要回了東都,你家五娘子和九娘子難道會放過這麼巧的一場偶遇,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脫身出來?有這樣的閒工夫陷在這種無聊的事情裡頭,咱們還不如繼續走咱們的路,到時候東都城裡究竟上演了一場怎樣的好戲,你還愁會不知道?”
“就屬你有理,怪不得姜四郎都能被你說動!”嘴裡這麼說,崔儉玄卻完全打消回城看熱鬧的主意。須知這一回去,熱鬧沒看成卻被崔五娘和崔九娘戲耍一頓的可能xing,確實要大得多!他好容易才從家裡溜出來,再跑回去那就是犯傻了!
接下來這一程路上卻是平靜無波。幾人加緊趕路,在夜禁之前進了偃師,休息一夜後便立時啟程前往嵩山。因此番沒有盧鴻隨行,第二天夕陽西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