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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斥道:“張九郎也未免太過想當然了你張氏不想種茶;那是你們張氏的家務事;我不會管;杜侍御更不會想著去勸解;整個吳郡方圓數百里;卻不是隻有一戶張家今天我召你來;是因為晚上刺史署歡宴過後;杜侍御和雅州盧都督之子盧四郎遇到了刺客。”
張豐因為袁盛這毫不留情面的話而一時又氣又惱;待聽得最後一句話時;他先是更加驚怒;待要搶白時;卻陡然體味到了其中深意。倘若不是刺客落網吐露了什麼;即便袁盛身為蘇州刺史;又怎麼會貿貿然夤夜把他給召了來?
“袁使君這是在懷疑我?”
見張豐須臾面sè沉靜了下來;杜士儀便欠了欠身示意袁盛把問話的事情交給自己;這才接過了話頭道:“張郎君還請稍安勿躁。今夜飲宴;原本賓主盡歡;因而就連刺史署的吏員雜役衛士也有不少喝多了;所以我出來遇到刺客;並沒有多少人知情。僥倖躲過一劫後;兩個刺客都已經落網;據他們所供稱;是張氏中人買通他們所為;但我卻是決計不相信的。吳郡張氏從漢末到隋唐;一直人才輩出聲名卓著;豈會因一時意氣行此不義之舉?”
張豐的傲氣是出自家族底蘊;也是出自自己明經及第;三任期滿;考評全都在中等以上的自信;更是出自士族和寒門的分際。從魏晉開始;江南士大夫之中漸有品茗的習慣;儘管只是茗粥;但更多的是出自山茶野珍;如今卻要出自田間地頭;為尋常百姓崇尚風靡;這等於變相把風雅的習俗平民化。此時此刻杜士儀言語中對張氏頗有敬意;而且直接否定了刺客出自張氏支使;他終於面sè稍霽。
“杜侍御既是如此說;緣何還要請我來此?”
“今ri兩個刺客;箭術極準;相形之下身手稍遜;絕非尋常之輩。吳地人物;應該無人能比張郎君更加了解;而且我更想知道;張氏可有什麼仇敵;會做出此等混淆視聽之舉?”
“原來如此。”
張豐蹙了蹙眉;不得不承認杜士儀這種思路興許是對的。刺客一口咬定是張氏支使所為;要不就是杜士儀的仇家故意擾亂視線;要不就是張氏的仇家。而正如杜士儀所說;箭術極準的人……那一刻;他的臉sè登時一變;儘管瞬息功夫就已經遮掩了起來;但他清清楚楚地看見杜士儀一直在緊緊盯著自己;恐怕不會遺漏他剛剛的疏失;不禁暗自懊惱自己的失態。
“張郎君似乎是若有所得;怎樣;回憶得如何?”見張豐沉默片刻;沒有開腔;杜士儀便索xing站起身來;直接走到了這位傲氣十足張氏公子的面前;“張郎君;此事我雖則吩咐不許聲張;但要知道當時看見的刺史署中人足有好幾個;人多嘴雜;即便有袁使君再次下了禁令;亦是難以維持多久。莫非張郎君是希望外間口耳相傳;說是吳郡張氏因為不肯種茶;對朝廷欽使痛下殺手?”
“這”
被杜士儀這一句接一句話給堵得喉嚨口心口全都噎得慌;張豐不禁越發著惱。可是;他也明白即使父親根基深厚;在朝為官多年;如今又身在高位;可這樣的事情曝出去難免會被政敵找到口實。
因而;哪怕再不情願揚家仇;他仍是不得不低聲說道:“張氏得罪人固然是有;但並無世仇;平素也有分寸;應不至於如此不死不休。倒是兩三個月前;曾有關中豪族子弟遷居蘇州;因爭地和張氏佃戶頗有紛爭;一度大打出手;我親自去處置的時候對方還不肯罷休;於是一度兩家對峙;十數ri方才消停。後來聽說那人出行驚馬;摔得幾乎不能起身;卻是因為我一從弟與其爭道所致。但坐騎是他自己鞭笞所驚;所以我吩咐人後來賠了些湯藥費就不了了之。”
這簡直就是強龍不壓地頭蛇的典型了
杜士儀暗歎一聲;而袁盛則若有所思地說道:“你是說;這兩個刺客是那人所派?可有證據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