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石油既得利益集團,他們不會……放過天人的。”

幾乎可以算得上是面容猙獰地在白夜驚愕的目光裡說完這些句話,黑子開始不停顫抖痙攣,死死地拽著白夜的手:“答應我……咳咳……給我一槍……”

“我……”白夜手微微地顫著,慢慢的舉起槍,食指卻怎樣都無法扣下去,對著那雙和自己一樣的黑瞳,黑子不是敵人,而是她的同胞……

“求你……”黑子死死地從牙縫裡擠出話,雙滿是血絲。

白夜閉了閉眼,手一抖……數聲淒厲的槍聲驟然響起,她面無表情地回頭,對上莫森無動於衷的眼,他手上的槍仍然冒著淡淡煙,冷淡地開口:“他已經嚴重血氣胸,肺部都是血,如果你讓他被自己的血嗆死,才是殘忍。”

白夜疲乏的閉上眼……她當然知道,但理智與感情若能分得那麼清楚,就不是人了。

“夜”亞蓮捉著槍走過來,一身戎裝的少年,顯出與天使般面容不符的冷靜:“外面的人已經開始搜尋,即使暫時沒有尋找到我們隱蔽之處,恐怕躲不過第二輪,最多能堅持到傍晚,安吉爾夫人來之前就交代過如果有意外的話,在十戒之崖聯絡,時間不超過明晚。”

“下午……”白夜沉吟了片刻,看向莫森:“之前,你有沒有看過克萊森手上這片海灘的地圖?”

莫森想了想,點頭:“有,但是他把所有的出路都畫上了警戒點。”

身為阿爾法前成員,簡單而詳盡的描繪出自己看到的地圖,並辨別圖示是特警部隊成員的基本能力。

但從莫森繪出的行動地圖也表明……克萊森的計劃之周詳,幾乎讓他們無所遁形。

“除非……我們能變成海豚。”莫森苦笑,灰色而神經質的眼裡滿是陰霾:“那婊子養的,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如果不是他多留心了一下,也不會知道還有能暫時容他們藏身之處。

停止外面從不是閃過的腳步與對講機急切的聲音到一片死寂,時間從未如此讓人漫長到驚心動魄。

在黑暗逼厭的山洞裡蔓延的除了靜默還有濃濃的血腥味……黑子的屍體依舊安靜的躺在那裡,臉已經漸漸泛出一種死亡特有的灰白,原本扭曲的臉上卻有一種奇異的安詳。

她幾乎能看見死神拖著黑色的裙安靜地坐在他們的對面。

“夜,死是什麼感覺……”亞蓮發現白夜的目光總是淡淡的飄向那個方向,輕輕的貼在她耳邊低喃,雙臂安慰地緊緊環住她的腰,有些迷茫地低喃。

“……”不知為何,心中泛起不可壓抑的不安與莫名憂傷,白夜反手慢慢地抱住懷裡的少年,冰冷的心才略略感到平靜。

光與火未必能征服一個勇士,而安靜與黑暗……總能讓人感到脆弱,有一種讓人如感覺溺斃般的死亡一樣的寂靜。

許久……

“上一次,和我呆在一起三天三夜的屍體……是阿爾法裡睡在我上鋪的戰友。”嘶啞低沉的嗓音想起,莫森垂著眼灌了口瓶子裡的酒,將手裡的瓶子丟過去,“補充點水分,今晚我們還要摸黑行動。”

白夜接住,聞一下,微微挑眉低低道:“上好的伏特加,你真是個會享受的傢伙。”

“對於一個哥薩克來說,伏特加是最好的燃料,不論是在戰場上還是床上。”莫森嘿嘿一笑,朝亞蓮擠了擠眼:“小東西,這可是個好東西,會讓你的女人永遠不會爬上別的男人的床。”

亞蓮紅著臉朝莫森的方向,氣惱地瞪了一眼。

“哥薩克人麼?世界上最驍勇善戰而忠誠的騎兵之一。”白夜笑著灌了小小一口,讓火辣的液體慢慢的順著喉嚨滑下,她能理解這種斯拉夫人悍勇的種族的愛好,這能讓凍僵的心緩過來。

“可你別是因為貪杯才被開除阿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