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呢?”

蘇若寒看著這個只到他大腿根的小不點兒,這個年紀不應該是在家裡被眾人呵護在掌心裡的時候嗎?

怎麼會一個人出現在這裡。

看著這個孩子,蘇若寒心中那沉積許久的陰霾也淡了不少。

風颳動得破舊的窗戶嘎吱嘎吱輕響,塵土漫天飛揚,連蜘蛛網都被撕扯得亂七八糟。

那聲音有節奏地響在人的耳邊,似是在提醒著這個屋子的人。

小男孩看著這個溫聲細語的大哥哥,他的眉眼處似乎染上了濃濃的愁怨,久久不散。

可是給他的感覺卻很親人。

不像那個。

站在不遠處的某人瞧著這孩子臉上的表情,怎的,他還被區別看待了?

真是個小屁孩,他懶得打理他。

本來想著帶蘇若寒來此地為他開解開解,如今可好,多了一個小蘿蔔頭,這話還怎麼說的出口。

要不把這孩子丟出去?殤雲的眼神幽幽。

小男孩正看著蘇若寒的臉,突然覺察到一股視線向他這邊捕捉而來。

一下子對上了那副幽深的瞳孔。

不好,危機感籠罩在小男孩的腦海裡。

這個人想對他不利,如今唯有,小男孩突然抱住蘇若寒的大腿。

“大哥哥,我父母出去找吃的了,我一個人在這裡等他們,可是我實在是太餓了,這才吃了幾個佛爺的果子。”

小男孩不知道蘇若寒是幹什麼的,可是既然來這裡,無非就是兩種情況。

一來是和他們一樣,無處可歸,尋一個遮風擋雨之所,二來就是來拜佛的。

若是前者還好說,大不了分他們一半就是了,他見過好多人在街頭活活被餓死的,嗚咽聲,還有那垂死的掙扎以及不甘心。

那遲遲不願意閉上的眼睛。

可是看著兩個人的裝扮,小男孩排除了第一種可能性。

那麼就是第二種,要是第二種就慘了。

這佛爺在參拜人心中那可是絕對的存在,是不容人褻瀆的神靈。

他的做法分明是對神靈的不敬,若是按他們的道理來說,打他一頓都是輕的了。

這個大哥哥還是個好人,自己據實相告,再裝個小可憐,會不會也就不跟他計較了?

小男孩的話裡透著絲絲的委屈,若非是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意做出這樣的事。

那雙眼睛咕嚕嚕地轉著,似是在告訴蘇若寒,像他這樣的幼童又會有什麼壞心思呢?

蘇若寒聽到小男孩的回答,心下有些疑惑。

“你們沒有住的地方嗎?”這破廟雖然可以遮蔽一時的風雨,但卻不是長久之計,況且這孩子還這麼小,這環境下真的能夠順利地長大嗎?

那露出的腳趾,瑟瑟發抖的小腿。

蘇若寒沒有辦法想象這孩子是如何熬過來的。

瞬間他的眼眶紅了,順帶著眼尾的那抹紅意也更深。

“大哥哥,你怎麼了?”小男孩注意到了蘇若寒那猩紅的眼睛。

他這是不怪自己了?還是要懲罰自己呢?

可是由於蘇若寒給這個小男孩留下的印象實在是不錯,這一次,他相信後者。

小男孩乖乖地站在蘇若寒的面前,嘴唇雖然凍的發紫,可是從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的清甜。

“我們沒有,自從家被洪水沖走以後,我和爹爹還有孃親就四處流浪。”

小男孩提起這件事的時候,眼裡的光一寸寸消逝下去,看得出來那段回憶對於小男孩來說無疑是他最不願想起的記憶。

“你們就是難民?”蘇若寒想起自己幾個月前就是因為這件事第一次離京去往一個自己不熟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