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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確實不好插手;是我先前糊塗了……這去了足有小半個時辰了;許是快回來;要不我提著燈籠過去迎迎?”
春鶴曉得春鸚對三哥上心;便也不與她爭搶;只叫她披件厚襖子;不要去接人再將自己凍著了。
春鸚提著燈籠;又往西南院去。
走到西南院門口;春鸚腳步就慢了下來。
身為婢子;沒有主人傳召;她也不敢隨意闖進去;就在西院門口外候著。
她一邊尋背風的地方站了;一邊提起耳朵聽院子裡的東西;盼著沈珏早點出來。
可因風雪的緣故;除了呼嘯的北風;其他什麼聲音也聽不見。
她又不敢往門口湊;怕被裡面的人看見;只能於著急。
等了足有一盞茶的功夫;春鸚覺得手腳都被動麻了;就忍不住放下手中燈籠;躡手躡腳地走到院子門口。
院門虛掩著;並沒有關。
春鸚湊了過去;偷過門縫往裡探看;不過因陰天浮雲遮了星月;天色十分幽暗;即便地上有積雪;可因漫天風雪的緣故;什麼也看不真切。
春鸚哆哆嗦嗦地回到角落裡;提了燈籠在手;掙扎了半天;還是回了北院
因身上帶了寒氣;春鸚進了屋子就猛打了兩個噴嚏。
春鶴見她頭上衣服上都是積雪;忙取了雞毛撣子給她彈雪。
“三哥怎麼還沒回來?”春鶴道。
春鸚又打了兩個噴嚏;方道:“許是二太太留著三哥說話;要只是訓丨斥三哥;也不用這麼長功夫……”
春鶴點頭道:“多半是如此;要不三哥早該回來了……”
西院廊下;沈珏跪在地上;身上已經覆蓋了一層積雪。
寒風刺骨;吹得他臉都木了。
可沈珏卻是莫名地想笑。
“飢寒交迫”;他竟然在這個時候想起這個詞來。
活了十四年;過了十四年錦衣玉食的富足日子;今日算不算長了見識?
中午因吃酒的緣故;壓根就沒動幾筷子菜;晚飯時則因沒胃口;他只吃了幾口豆腐湯;如今倒是飢腸轆轆。
他氅衣裡頭是屋裡穿的薄夾衣;走路的時候並不覺得冷;可在外頭待了這許久;就覺得從裡到外都凍透了;感覺不到半點暖和氣。
尤其是頭上;即便有氅衣的連帽遮著;可到底不嚴密;未於的頭髮都硬邦邦地結了冰的;頭皮都凍得僵住了似的。
渾身發冷;肚子裡又空著;沈珏感覺十分難熬。膝蓋與地面之間雖隔著皮毛氅衣;可因跪的久了;只覺得寒氣從膝蓋一直往上躥。
是他自作自受;誰讓他忘了自己嗣子身份;壓根就沒想起喬家來?
這樣的過錯就算是在松江本家時;老太爺知曉後也會罰他。不過老太爺的處罰法子與二太太的不同;就算是捨得罰他跪;也多半是去跪祠堂;沈珏苦中作樂地想著。
九如院中;上房。
沈瑞撂下筆;揉了揉手腕;走到窗前。
燈火噼裡啪啦亂爆;春燕聽了;忙尋了一把剪刀;上前取了燈罩;將燈火剪了。
沈瑞神色有些沉重;沈滄落衙回來隨後又匆匆離家的訊息他是曉得的。對於沈滄的去向;也猜到多半是楊家。
這樣讓沈滄與徐氏擔驚受怕;是不是他太過分了?
可是不管是徐氏還是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