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扔還是該繼續握著,整個人,被氣的花枝亂顫。

韓九麟漠聲道:“你拿著這副畫,扯虎皮做大旗,早已經玷汙了這副畫,玷汙了秦觀老人的名聲。

我只不過是代秦觀老人,對你略施懲戒而已。

你若不服,大可上京城,告御狀。

或者說,乾脆找秦觀老人,讓他為你主持公道?”

孔千秋憤怒的大腦,逐漸清醒了一些,看著韓九麟那副譏諷的笑容,霎時間悚然一驚!

其實,他和秦觀老人,真的談不上交情有多深厚。

嚴格來說,他這個所謂的孔公公,孔佛爺,所擁有的能量,其實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邪乎。

他只不過是性格比較八面玲瓏一些,早年間仗著孔承壽給的一些人脈資源,誤打誤撞認識了一些京城的權貴。

機緣巧合下,在京城權貴的圈子裡,參加了幾次晚宴,吃過幾次飯而已。

然而,他在京城的所見所聞,回到臨沂後,半遮半掩的吐露出一些後,就被有心人給覺得,他是可以上達天聽的人物。

一來二去的,他便預設了這種美麗的誤會。

為了維持自己的形象,他每年都會離開臨沂,去京城待上兩三個禮拜。

以至於,臨沂市本地,乃至周圍省市的人,漸漸,都把他當成了高深莫測的大人物。

政府部門裡,一些想往更高處發展的人,也都經常會與他小聚,希冀他能去京城的時候,往上面某些大人物耳邊,遞兩句話,留個好印象。

畢竟,對於孔千秋來說,錢已經算不得什麼,他也不在乎,他更在意的,更重視的,是名聲。

這也是,週一鳴見到他後,會自甘低他一頭的原因。

然而,只有孔千秋知道,自己更多的只是一個紙糊的老虎。

他的名聲,能讓臨沂市及周邊省市的權貴,趨之若鶩。

然而,在韓九麟這位真正的大人物面前,卻是不堪一擊,一捅就破。

直到這時,他才明白,自己這些年,似乎太飄了。

至於這副壽桃圖,他仗的就是自己和秦觀老人的那點交情。

真讓他上京城告御狀,找秦觀老人做主。且不說為了幫週一鳴,這麼大張旗鼓的去做,值不值。

即便是他這麼做了,一旦被秦觀老人得知,他拿著這副畫,竟幹一些狐假虎威,裝腔作勢的事情,又豈會輕饒了他?

沉默了幾秒鐘,想通了這裡面的細節,孔千秋露出一絲極為苦澀的笑容。

抬起頭,拱拱手,孔千秋沉聲道:“是我孟浪了,還請閣下,不要怪罪。”

韓九麟不耐的拂手道:“知道就好,滾邊去!”

孔千秋嚇得渾身一哆嗦,直接撇下週一鳴不管,跌跌撞撞的快步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