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手攔截住,“不能給她這個。”

空姐茫然,“這位先生,您這是……?”

薄辭深擰眉將餐食放了回去,“魚肉飯裡有洋蔥,她不喜歡吃洋蔥,換成沒有洋蔥的面。”

空姐趕緊換了一份,換的時候還忍不住豔羨道:“小姐,你男朋友對你可真體貼。剛剛我們乘務長就在說,今天來了一對郎才女貌的佳偶呢。”

不等南明鳶說話,空姐就離開了。

這幾天太多的事情堆在了一起,著實消耗精氣神,南明鳶確實自己都忘詢問飛機餐有什麼。

只是。

薄辭深為什麼會記得她不愛吃洋蔥?

牛肉飯很快放好,薄辭深甚至替她擺好了餐具,南明鳶更彆扭了,“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客氣。”

南明鳶抿了抿嘴。

他們現在最多也就是合作伙伴的關係,連朋友都不太攀得上,怎麼就親近到這個地步了?

她是越來越搞不懂薄辭深了。

兩人安靜用餐,一時無話,待空姐從身邊再度走過的時候,薄辭深招手輕輕同空姐說了什麼。

片刻,只聽空姐笑道:“先生,您要的東西我給您拿來了。”

“謝謝。”

薄辭深接過毛毯,微微傾身蓋在了南明鳶腿上。

他貼近時,呼吸溫溫熱熱地灑在南明鳶頸項間,惹得人有點癢。古龍香水清淡悠然的香氣竄入鼻腔,一切都往顯得那樣曖昧。

“飛機上開了空調,你一會兒睡著,大概會冷。”

南明鳶今天穿得是半膝裙,現在還沒覺著怎麼,等睡著毛孔張開,的確會感到寒涼。

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這種細節,薄辭深卻考慮周全。

說不詫異是假的,南明鳶下意識道:“你……”

可是要怎麼問,問他為什麼突然這麼關心自己?

話到嘴邊,又覺得問這話太矯情,她吁了口氣:“算了,沒什麼。”

薄辭深沒有追問,只道:“有事再叫我。”

飛機逐漸趨於平穩,大多乘客都選擇了小睡一會兒,只有薄辭深開啟筆記本,專心致志地工作起來。

這還是南明鳶第一次近距離見到薄辭深工作,以前他總一個人待在書房,南明鳶沒機會進入。

筆記本幽幽的瑩白光束映在男人臉上,更顯得輪廓精緻,如古希臘雕塑家最得意的作品,鼻樑高挺,眉目深邃。

南明鳶恍惚了一瞬。

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場景與動作,落在他身上,就彷彿電影中的某一幕。

南明鳶忽然很理解曾經的自己,面對著這樣一個男人,完全不心動是很難的。

只不過,現在的她只會為復仇和守護家人而活,不會再一腔熱血地追求所謂的愛情。

她拉上眼罩,倚靠座椅假寐。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睡著後,身旁人的視線落在了她的身上。

他很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她了,烏髮雪膚,輪廓秀麗,那兩瓣粉嫩如花瓣一般的唇,在光影下愈顯得潤澤柔軟,引人一品芳澤。

適才湊近時,他還聞到了獨屬於她身上的清新體香。比任何高階香水,都來得攝人心魄。

南明鳶對他而言,好像有著奇特的魔力。

不知不覺,薄辭深忽然有些口乾舌燥,莫名的念頭在腦中升騰起——

他想在她唇上落一個輕吻。

酒醉時那個交吻的觸覺再次浮上腦海,在薄辭深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指尖已經還差分毫就碰到了她的唇。

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