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緣故,很明顯是個奪取小世界控制權的好機會——下策是蠱惑吸引大批土著直接造反,不過這次口號想好了不能再用“蒼天已死、黃天當立”,用失敗過的口號太不吉利了。

中策是趁著復漢社與朝廷大軍兩敗俱傷,自己就可以漁翁得利。

上策是剛剛風聞朝廷敗訊後突發奇想,嘗試和這皇帝直接接觸,效果似很好……

此刻唯一疑惑的就是訊聞中的天降隕石之勢,以他的理解自能看出這是一艘仙艦,心忖:“難道是有別的友軍破開了地面洞天,趁機侵入下土世界?那樣的話事情當會更順利,卻不見藕車道友的傳訊,還是趕緊過去現場看看。”

才到半路,他忽的心中微微絞痛,掐指一算,大呼:“不好!南下的藕車道友隕落,必是戰況有變!”

這股黑氣不貿然南下了,折返急落向北方平原某處祭壇,和十道黑氣相聚,圍繞著再度密謀起來。

有個黃冠道人兩眼血紅:“這是暗面,我們有秘法可以臨時繞過限制,尋常凡人軍陣就算不能勝,絕不可能傷得藕車師弟,必是有同階戰力介入……”

“會是誰?”

“藕車道友的臨終傳訊,已經在定位紙鶴方向,吸引最後一點靈識歸返了……”

正說話間,就有一隻黑色的紙鶴破空飛至,在半空中投影演示了那片戰場情況,弘武艦的熟悉形體引得眾人驚呼,又見一男一女兩個仙人圍殺,而後場面徐徐變暗——這是藕車童子的最後一點靈識行將消散。

黃冠道人皺眉:“看實力不像是仙靈分身,可能是本尊降臨受到削弱,和我們一樣實力……難怪藕車師弟獨力難支。”

在光影徹底消散前,那個青年道人對這隻遁走的紙鶴若有所覺,轉首向畫面看過來,伸手在脖子下作了個橫切,目光冰冷而充滿殺意。

這**裸的挑釁讓在場道人們都是一陣不舒服,好久沒遇到這樣狂妄土著了,就似是人走在動物園裡受到一隻猴子挑釁一樣,冷笑:“此子也忒囂張,真當我們治不了他了!”

“誰認得這敵仙?”有個青年道人問。

張角臉皮抽動一下,目光冰冷:“葉青!女媧!這一對男女就算化成了灰,我都認識!”

“應州葉青?他怎跑湘州來了?張維村會放開洞天讓他進來?”

眾道人面面相覷,對女媧並不熟悉,估摸著張角在對方手上吃過點虧才會記恨,但對葉青可算聞名已久,不知多少道友隕落在此人手上,一時想不明白這個大敵是怎麼出現。

外域幾百萬年戰爭,敵情不明的狀況是兵家大忌,剛才青年道人聲音小下去,沉吟:“事出意外了,接下來如何處之?”

“別看是駕馭弘武艦破膜入內,這肯定是僥倖奪來一艘,他們還會有援兵不成?”張角冷靜說著,語氣間都是對本域仙艦的自信,掃一眼周圍:“難得葉青親身入內的機會,他沒有三清,只剩下女媧,趁機圍殺這兩人……為本域征服大計消減一個禍患,且就我們私人利益來說,難得發現直接控制一個小世界機會,就這樣放棄?”

“單是凡間戰場,漢運已興,攜著大勝之勢,在南方滾雪球發展無人能擋,我們在北邊還要和湘朝對戰,大勢已經不在……但這是仙道世界,葉青可以天降隕石擊潰朝廷四十萬大軍,我們也可以擊殺葉青——他在這裡還不是真龍,反比湘朝皇帝積年龍氣護身更容易對付!”

眾道人聽了相視一眼,權衡利弊,覺得風險很小而收益很大,又想起剛才葉青一下挑釁,莫名憤怒再難壓制,遂點首:“也罷,就趁此帶最後一股黃巾軍南下,伺機圍殺葉青!”

“讓這葉青見識見識,什麼是力量!”

天空一朵烏雲飄過,遮蔽月光,陰影撒在這祭壇上,而眾人猶自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