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天下,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說,我就給!”死死盯著那雙魂牽夢縈的鳳眸,想要從中到會昔日的影子,卻奈何滿是冰冷,“告訴我,我毫無防備的來找你,而你卻處心積慮的想要置我於死地,是不是?!”

納蘭軒從未覺得封玄奕能像此刻這般如此瞭解自己,簡直是心意相通了,笑的溫柔,眉眼含情,唇瓣輕啟,一字一頓:“當、然!”

一閃而過的怔愣,封玄奕隨即大笑,絲毫不顧慮如此狂肆的舉動會不會引來正在搜山的西涼軍隊。

“好!很好!那麼朕也不需要顧念太多了!”

手起刀落,納蘭軒還來不及反應,黑幕便再次襲來。

“主子,那接下來該如何處理?”一直不敢吱聲的玄光這才問道。

“既然他想要,不過就是一個碧潼關,給他就是。”封玄奕說道的隨意,可玄光卻心裡一驚。

“碧潼關是我朝戍守西北的要塞,一旦失守,西涼軍隊進犯我朝便如出入無人之境,且一路向東可直取帝都,請主子三思!”

“朕意已決。”封玄奕一句話,將玄光等在後面用來勸說的千言萬語盡數堵了回去,“朕說過,只要他想要,就算是江山,亦可雙手奉上,不過一個碧潼關,朕還給得起。”

“可是主子──”

“不必多說,派人先回帝都傳朕旨意,命豫親王即刻前往碧潼關與西涼商議割地一事。”

在封玄奕眼中他人的生死從來都是微不足道的,戰爭對於他來說,也不過是個爭強好勝的地方,勝敗的代價向來不在考慮範圍內,只是天生的王者資質讓他根本不習慣、更不認識“輸”這個字而已,一如此刻,戰敗割地,亦或者更準確的說,毫不反抗就拱手讓人的割地對於一個國家、對於飽受戰亂之苦卻瞬間易主的百姓來說,是怎樣的滅頂之災,他封玄奕根本毫不在意,而此刻,唯一能讓他大動肝火、處心積慮的,只有懷裡這個失而復得的男人。

光陰的鐘擺飛速,時光如水,卻在有時不得不回頭,一個月前的華朝帝都,皇宮中。

猛的坐起身,重重帳幔下只能依稀看得見燭火,頭疼的厲害,彷彿針扎一般,而身邊睡著的,卻不是想要的那個人,封玄奕的第一反應便是這不是攬月宮,想了想,不禁暗自好笑,此刻他已是皇后娘娘,自己已實現了對他的諾言,許了他至高無上的地位,此刻他怕是該在鳳儀宮休息吧。

“莫言。”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陽穴,一撩床幔起了身,昨晚的確召幸了韓貴侍,可無論召幸的是誰,每當第二日晨起看到身邊的人的時候,心裡總是莫名的一震煩躁,或者以前不曾如此,只是不知何時起,總會下意識的嘆一句“不是他”。

“奴才在。”莫言麻利的繞過屏風進了內室,即便在人前如何高人一等令人敬畏三分,可在封玄奕面前還是恪守本分拘謹的很,可不知為何,總覺的今日有些不對勁兒,說不清,彷彿有一種低沈壓抑的氣息縈繞在四周,莫言與其說是敬畏拘謹,倒不如說是謹慎懼怕。

封玄奕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卻也沒多說什麼:“什麼時辰了?”

“寅時二刻,奴才正想來請主子更衣。”弓著腰,低著頭,天顏是無上尊榮,直視便是最大的褻瀆。

暗自一嘆,還好沒有誤了時辰耽誤早朝,可不知怎的,封玄奕總是心神不寧的,最近為著納蘭軒的事情花了不少心思,更是百般忍讓,可那人卻不識好歹,昨日夜裡就多喝了幾杯,本以為會誤了時辰,卻怎麼也睡不踏實。

想到那個人,明明知道只會跟自己作對,盡會給自己添堵,卻總是想著,想看看,但封玄奕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總是這麼縱,若真是恃寵而驕驕縱慣了,往後就不好收拾了。

可以強行控制得了自己的腳部,卻無法剋制下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