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瓊斯的驚恐中與他擦肩而過,和另外一個劍手期然相遇。對手渾身上下都躲在鎧甲裡面,頭上也戴著頭盔,一把和我手裡同樣的闊背長劍在我的面前來回晃動。我一側身,長劍再次遞出,有速度而沒有力度。這是虛招,我要引他出劍。

當我的長劍遞出一半的時候,對手動了。只見他身體左移,雙手持著長劍對著我的胸口猛刺過來。我不驚反喜,對手既然是雙手持劍就說明他的臂力不夠,而他的身上又因為穿著沉重的鎧甲,所以他的動作在我看來是十分的緩慢。所以我沒有收回遞出的長劍,在對方的劍尖快要刺到我的胸口的時候,我才向右飛快的閃開去,而對手因為自身的笨重產生的慣性,使得我根本不需要改變自己的重心便輕鬆地獲得了很好的攻擊位置,對手的身體和我的身體形成了一個90度的直角——我的正面對著他的左側方,而他的正面去空空蕩蕩。我這才收回長劍,順著我側身右移和手臂回收所產生的反向爆發力,長劍從對手的腦後砍下,一劍砍掉了對方的腦袋…

我的耳朵裡面充滿了四周看臺上的觀眾狂熱的呼喊聲。每當有人倒地不起的時候,這種聲浪就會更加的熾熱。以至於我根本就不曾聽到過受傷者的呻吟聲、被殺倒地的人在臨死前的慘叫聲。有的只是在眼前來回跳動的身影,在為它們的主人的生命做出最後的攻擊或者防禦的動作。就象是一種舞蹈,充滿了生命的活力。

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幾個角鬥士倒在我的劍下了,我所知道的是,我每殺一個敵手都付出了很大的精力。雖然我憑藉著自己靈敏的反應力,豐富的戰鬥經練和搏殺的技巧而保持著對對手的優勢,但是在混戰中我依然不能保證我不會受傷。我的左肩上被一個劍手刺傷了,那是當我用盾牌的邊緣擊打一個槍手的時候,被另一個劍手從後面刺傷的。這還是我的耳朵好使,在混亂嘈雜的情況下聽見了劍體在高速的劈刺中發出的風聲的時候,身形下沉躲過了要害部位被刺中的危險。要不然,我便會在觀眾的歡呼聲中倒地而亡了。

人數在減少,地上的屍體在增多。而格鬥的雙方依然是那樣的兇狠、激烈。

觀眾的熱情並沒有因為時間的推延而有所減弱,依舊狂熱無比。這一場精彩的表演已經讓這些花了大把鈔票的觀眾們的神經發生了錯亂。

我大口地呼吸著空氣,在調息著耗費掉許多體力的內息。到現在我依然沒有動用體內的內力,只是依靠著比對手更加高明的格鬥技巧來和敵人周旋。

這是因為我的內力雖然雄厚精純,但是依然不能過久的支援激烈的生死拼鬥,所以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我不能冒著內息用盡,無力維持身體運作的危險而妄用內功去攻擊敵人。這個後果太可怕,可怕到無以復加的地步。

性命如果丟了,就什麼都玩完了。

現在還在競技場裡繼續拼鬥的奴隸們只剩下了九個人了。我們這邊是五個,對方只有四個。

我轉過頭看了一眼瓊斯,這個巨大的壯漢活象一個金剛,赤裸的上半身佔滿了鮮血,紅火一片。再看了一眼其他三個人,全都是鼎盔摜甲,渾身躲在鐵衣裡面。衣甲上同樣佔滿了紅色的鮮血。由於頭上戴有頭盔,所以看不見他們的面孔是什麼表情。

我回過頭,注視著對面的敵人。四個人中有三個是穿了鎧甲的。另外一個則是赤裸上身,但是在頭上卻戴了個頭盔。看著他身上的黑色的肌膚,我清楚地知道他是一個黑奴。

雙方都在小心翼翼地移動著身體。既是在防備對手的攻擊,同時也是在爭取恢復體力的時間。

雙方就這樣僵持著。

觀眾席上噓聲四起,對我們不再相互攻擊而大為不滿。

但是在競技場裡的角鬥士們卻不理會這些。畢竟自己的性命重要些,這是在生死博殺啊,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