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在意他不會說話這件事嗎?要知道我從來沒有介意過啊。看著他自怨自艾的神情,我氣不打一處來,衝他大嚷一聲“懦夫,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後,轉身跑出了默居。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逼徐鏗承認他畫的是我,更不知道那句“懦夫”從何而來,我只是不想再承受他默默無語的關心,他時時事事都替我著想,為我打算,甚至不惜委屈、傷害自己,我被這份深情壓得喘不過氣!

不管自己的感情世界亂成什麼樣,班都得繼續上,這是上班族最痛苦的地方,但也是一種幸運,因為注意力可以得到轉移。和徐鏘吵架後,我像一頭倔強的牛,憋著一口氣,效率奇高地做著工作。這次從默居跑開後,我卻好似一隻沒頭腦的綠頭蒼蠅,心煩意亂地胡抓亂抹,完全找不著感覺,坐在辦公桌前一上午,想不出一個訪題。

“小呂,霍老師叫你去一趟!”張副主編拍了我一下。

我推開霍幗英辦公室的大門,看見兩位打扮素淨的中年夫婦坐在沙發上,兩人神情憂傷,像是剛剛哭過。

“咳……”霍幗英介紹道:“這是田豐的父母。”

Gary的父母?我急忙詢問:“叔叔、阿姨,田豐他回去了嗎?他現在怎麼樣?”

阿姨還沒開口,眼淚先大滴大滴地掉下來。叔叔趕緊扶住她,悲痛地對我說:“小豐他前兩天去了。”

去了?什麼意思?Gary死了嗎?我張著嘴,胸腔急促擴張,就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叔叔接著說:“小豐回家的時候,已經快不行了,他說他不喜歡醫院,他以前沒心沒肺慣了,最後的時刻只想在家裡陪著我們。這孩子,都疼成那樣了,還總逗我們開心,真是……”說著,叔叔也掉下淚來。

Gary終於還是去了!他還那麼年輕!他就這麼無聲無息地去了!我還有好多話想對他說呢,他說我鬥嘴從來沒有贏過他,我寧願輸一輩子也好希望他現在再和我說說話啊。我不禁痛哭出聲。

霍幗英拍拍我,哽咽地說:“田豐也算是走得安詳,有家人在旁邊陪伴……你上次說他還有一大包東西在你那裡,現在他家人都在這裡,你去把東西拿來吧。”

我幾乎是一路抽泣著趕到默居的,徐鏗開門見是我,還沒來得及驚訝,便被我一下撲倒,我泣不成聲地說:“徐鏘不理我了,彥鈞走了,gary……gary他死了……”

第五十五節 井水不犯河水

接過gary的揹包,徐鏗說,讓莫叔送你吧。

我把揹包甩上肩頭,說:“不用了,很近的。”

誰知這一甩,揹包上的拉鍊掙裂了,東西撒了一地。徐鏗趕緊拿來一個旅行包,我們把東西一一裝進去。

撿起一張gary在酒店看球賽時寫的小紙條,我嘆口氣,對徐鏗說:“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想著duqiu,還像中學生做課堂筆記一樣。”

徐鏗把小紙條一張張撿起來,突然他的動作停住了,把一張紙條翻過來倒過去地研究起來。他把紙條遞給我,說,你看這張紙條的背面,好象提到了你。

“是嗎?”我接過紙條,原以為這是gary從編輯部隨手帶去的列印紙,但翻過來一看,上面寫著:“這樣說你有沒有舒服一點兒,因為我最終還是沒有愛上芷菡,而是愛上了你……”這是gary寫的嗎?

我狐疑地看著徐鏗,徐鏗說,我們像拼圖一樣把這些拼起來。

說做就做,他去找來一張畫紙,我們像做拼圖一樣,很快拼起了一張列印稿,只見上面寫道:

我是真的買好去巴西的機票了,真的,如果不是你的電話,我現在可能就在世界盃的現場了,可是你卻在那個時候打來電話,說你很痛苦,是啊,怎能不痛苦,你還那麼年輕,又那麼漂亮,委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