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番四次生出要將用布條捆綁在身上不安分在哭的女嬰給丟下的念頭。

但是這個念頭剛升起沒多久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這讓張晨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仁慈了,在這個世界裡所必須要崇尚的叢林法則,他不強,沒有資格去照顧這個女嬰,為了自己之後可以生存下去,必須捨棄這個女嬰。

但是作為人來說,張晨無法捨棄她,他可以絕情,他可以為了自己的生存而奪走別人的生命,但是看著那女嬰的苦惱聲,感受著那來自生命的真實感覺,他捨不得女嬰。

來到這個世界,什麼都不明白的張晨想活下去,不想某一天死在莫名的情況裡……尤其這是一個危險的世界。

誰知道那些與自己相同的職業者都是什麼樣的人物,而那些高掛轉職者之名,看似正派的轉職者又會是怎麼樣的人。

這個世界的原住民會不會很平常的接受自己?張晨無法思考,但必須強迫自己去思考。

在排除了一個一個計劃後,張晨將女嬰放在了地上,開始脫起了衣服,脫得就剩下褲衩,接著在地上打滾之後,從儲存空間裡拿出了一套比較新的布衣。

那是一套粗布短袖服,這是從那個被毀滅的村落裡他摸索的那七間房間裡的一隻布袋中的衣服,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這套衣服還是有些十分破敗的衣服,但是比起之前他那套已經和野蠻人的裝束沒有什麼區別的布衣來說,這套布衣更好的讓他偽裝成一個普通的難民。

將一雙嶄新的鞋子在地上磨損,從儲存空間裡拿出兩三個金粒塞在鞋子裡,然後右腳穿上,用菜刀在左邊的鞋子地步挖出一個洞,然後繼續在地上磨損之後,這柄菜刀被丟到了一邊地上,抱著女嬰在地上打滾了許久,讓自己看起來更加骯髒的時候。

他開始一步一步抱著女嬰喘著粗氣向著遠處開始明顯起來的大村落走去,一步一個腳印顯得十分艱難。

埋著沉重的步子,伴隨著搖晃隨時會倒下的身體,在靠近村落柵欄的時候,幾個持著弓箭的巡邏兵立刻衝了出來。

張晨的那雙漆黑色的雙眼立刻黯然下來,彷彿失去了光彩,在晃動的身體下,他向前倒去。

他的身體彷彿變得無比沉重,重到他根本就站不穩,向前跌倒。為了避免壓壞懷裡的女嬰,他彷彿用意識裡最後一絲意念猛地轉身,背部著地的摔在這碎石路上。

好沉……已經累了……再也堅持不住了。

好痛苦……不要……

爸爸,媽媽……嗚……

…………

死了,都死了……在燃燒的火焰裡,村子沒了,親人都死了。

帶著那絕望的雙眼慢慢的合上,周圍持著弓箭手的巡邏兵終於將警戒著的弓箭放了下來。

“呃,隊長,這,這個人怎麼了。”

“笨蛋,這還不知道,怪物暴亂裡,一些小村落經常會發生的事情,可憐的孩子,才二十歲吧……”

撫摸著張晨帶著泥土的劉海的一名女子則是這四個巡邏兵的隊長,她是一名羅格弓箭手。

“是,是,隊長你厲害,不過怪物暴亂的時候,不是應該配備的人員都配備了嗎?”

“阿卡拉大人並非神,她也有計算不到的時候,是我們不爭氣,沒有辦法完成阿卡拉大人的希望,哎,把他和他的妹妹帶回到裡面休息吧。”

“隊長真是溫柔啊。”

火紅的長髮,緊繃的身材,被稱之為隊長的弓箭手看著一隻遊蕩在五十米外的沉淪魔,一個轉身,蹲了身子,瞬間拉成滿月的長弓上出現了一支箭矢。

那條箭矢化作流星刺穿了沉淪魔的眼睛,從那眼睛裡刺入,後腦刺出,就卡在了沉淪魔的身體上。

晃動的身體,沉淪魔直接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