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們慢慢的議論著,就對朝廷逐漸的改了觀。

這會兒,從小路上駛過來一頭驢,驢背上坐著一個戴著斗笠的布衣老者,身旁的小廝牽著驢,看見這麼多人圍觀,也就停了下來,站在人後面聽了好久,那老者就示意小廝去扶,從驢背上翻下身來。

老者給小廝個眼神,那小廝就徑直上前抱拳道:“這位姑娘,瞧你是個管事的,咱們老爺走路累了,想要討杯茶喝,不知道姑娘可行個方便?”

楚一清在路旁是搭了個涼棚的,裡面支了張桌子,放了幾個板凳,為的就是鄉親們累了、渴了,歇息一下,涼棚裡有盈芊剛剛煮好的茶,熱氣緩緩的冒出來。

楚一清聽見聲音回頭,忍不住打量了那老者一眼,見那老者一身洗的有些發白的青色棉布長衫,身形削瘦,鬢邊花白,頭髮用一根木頭簪子固定住,頜下一縷長髯,看著七十多歲的年紀,卻耳清目明,精神矍鑠,瞧見楚一清打量他,便淡淡的朝著楚一清點點頭。

楚一清笑道:“自然,這茶水又不要錢,老丈儘管喝便是!”

楚一清說完,便讓盈芊將兩位迎進涼棚裡,她則繼續埋頭將土埋住秧苗。

“這位小姑娘,我瞧著你們中的是小麥,這小麥不都是年前種?而且都是將種子撒在地裡,像這種移栽秧苗的可是第一次見!”那老者一邊喝著水,一邊向盈芊打聽著。

盈芊笑道:“老丈,這您就不知道了,你說的那是冬小麥,如今種的可是春小麥,這春小麥可是我們小姐的主意,這秧苗也是咱們小姐用暖棚發的!這地不是因為種大棚得病絕收了麼,種冬小麥又來不及,咱們小姐就想了法子,將種子改良,改成春小麥!”

老者輕輕的哦了一聲,又問道:“這春小麥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的,真的能行?如今這百姓已經摺騰了一次,可再也折騰不起了,萬一這春小麥也絕收的話……”

“這位老丈,你可知道我們小姐是什麼人?那可是大名鼎鼎的楚姑娘,連聖女果都能種的出來,還能種不活這春小麥?”盈芊說著,回身撥弄了一下爐火,如今天還有些涼,這茶水要熱些人喝了才舒服。

“既然你們小姐這麼有本事,那大棚裡的蔬菜有了病怎麼治不好?我可是聽說,朝廷的大棚沒有什麼大損失,可是百姓的大棚卻絕收了,你們小姐是不是存著私心,怕人都學會了種大棚,搶了她的生意?”

盈芊本來給那老者添水的,一聽這話頓時有些不高興了,將那茶壺向那桌子上一放道:“你這老頭,我們小姐好心留你喝水,你怎麼說這樣的話?那些人偷買了種子,自己不會種大棚得了病,我們小姐出手幫忙那是好心,不出手別人也怪不著,再說了,咱們小姐發現的時候,那些秧苗已經腐爛死了,無力迴天,這些春小麥的麥種可沒讓百姓出一分錢,這幾個官夫人捐了一些,剩下的都是咱們小姐出的,你這人,怎麼說這樣的話?”

盈芊因為憤怒,聲音當即大了一些,也就引起了楚一清的注意,她仔細的聽了一會,便覺著這老者似乎不是真正過路來討口水的,似乎有些不簡單。

那老者見盈芊生氣了,也就哈哈笑道:“想不到你這個小姑娘還如此的維護你們家主子,好了好了,那就是我唐突了,只是聽人這麼說,倒想不到這裡面有這樣的內情!這說起來,你們小姐倒是仁義的很!”

那老者雖然說了好話,可是盈芊還是不樂意,將那茶壺向桌子上一放說道:“你們快喝吧,喝完了就快走,我們這裡還忙著呢,這時令可耽誤不得!”

曾夫人似乎也聽到盈芊發怒的聲音,當即直起腰身來向那涼棚中一望,這一瞧,立即上前拉住楚一清說道:“楚姑娘,你瞧那個老者,就是花府的老爺子,叫做花海的,以前可是皇上的恩師,以前還做過護國公呢,在盛年之時辭官回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