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說一聲,就見皇甫老太急匆匆的從屋裡出來,嘴裡說著:“今個兒天氣暖和,你有沒有給阿寶換單衣?”

以前阿寶的衣裳皇甫老太一早就準備好了,這些日子因為忙著照顧陽蕾與柳絮,就沒有顧得上。

楚一清笑道:“娘,朱家嫂子給阿寶做了,你瞧瞧,翠綠色,就像春天的柳樹一般,阿寶很是喜歡呢!”

皇甫老太嘆口氣,低聲道:“一清,都怪我,這幾日光顧著忙活那兩個小丫頭了,倒忘記幫阿寶準備衣衫的事情,看來這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顧得上這頭,那頭就忙忘記了!”

楚一清搖搖頭:“陽蕾跟柳絮那麼小就離開了爹孃,的確是需要費神,娘不必介懷,阿寶還有盈芊跟朱家嫂子照料著,不要緊!”

皇甫老太卻擺擺手:“先前我覺著,玉郎的三個孩子留在宅院裡起碼能跟著讀點書,認些字,總比那柿子林裡要好,結果昨日我去柿子林瞧過,那房屋你都讓人整飭過了,傢俱也是新的,玉郎跟潘氏住的非常的舒服,這樣,我想著,以後有志他們三個就都搬回家去住,陽蕾跟柳絮只回來讀書就是,這樣她們兩個有潘氏照顧,我這心裡也放心!”

見皇甫老太想開了,楚一清是真的高興,倒不是她嫌棄皇甫老太只顧著陽蕾跟柳絮,忽略了阿寶,是因為皇甫老太年紀大了,照顧兩個小丫頭也確實的累。

下午的時候,皇甫老太就打發了小菊將潘家的三個孩子送出了城,臨走的時候,一人給準備了四身新衣裳,吃的用的也全都準備好,銀錢則另外打發。

在皇甫老太的心裡,這潘玉郎終究是親戚,如果只管自己富貴,不管自己的窮親戚,這說出去也讓人笑話。

潘家的三個孩子被送到柿子林,潘玉郎跟潘氏又是鬧了一番自不必說,從那日之後,皇甫老太卻似乎有了心病一般,總會無緣無故的嘆氣,或許潘玉郎一家這一走,她閃得慌。楚一清也就讓小菊經常陪著皇甫老太出去走走,這樣過了大半月,皇甫老太這才恢復了正常。

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楚一清派去花府學花菜的廚子終於出了師,楚一清為了感謝花海,還特地在楚記酒樓宴請花府一家。

皇甫老太一手拿著撐子一邊繡著,那眸光卻望向窗外發呆。

“哎!”突地,皇甫老太悶哼了一聲,將繡了一半的梅花丟在一旁,用力的吮了被針刺破的手。

“小姐,您怎麼了?”小菊正端了參茶進來,一見皇甫老太皺眉吃疼的樣子趕緊上前檢視。

“沒事沒事,人老了不中用了,不過繡了幾針就刺了手!”皇甫老太說著,將撐子重新拿起來。

“小姐,奴婢幫你繡吧,奴婢的手藝雖然比不上您,可是這麼多年來也沒有荒廢了,以前艱難的時候,奴輩也常常深更半夜就著一盞小油燈繡帕子,繡好了讓同鄉拿到集市上去買,不管能買多少,到底能貼補一下!”

皇甫老太聽小菊說的艱難,忍不住停住,拉起小菊的手道:“這麼多年也難為了你!”

小菊搖搖頭,擦擦渾濁的眼淚,喜道:“不管怎麼說,如今能夠找著小姐可以依靠,小菊就一切知足了!”

皇甫老太嘆道:“是啊,多虧了一清啊,這個家都多虧了一清!”

小菊聽著皇甫老太的感嘆,突地叫道:“哎呀,你看奴婢這腦袋,方才楚姑娘讓奴婢進來瞧瞧小姐,這衣裳可是穿戴好了,不是說好中午要宴請花老爺子嗎?”

皇甫老太嘆口氣,方才她就是為這件事情傷神呢,當即也就低聲囑咐小菊道:“小菊,你去跟一清說,就說我身子不大好,不想去了!”

小菊信以為真,立即驚喊道:“小姐是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請大夫?”

皇甫老太擺擺手,低聲說道:“我是不想去應酬呢,在家裡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