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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你在作何打算，當年的事情確實事有蹊蹺，父皇雖未說什麼，但兇手一定就在皇族裡面，這件事我可以去查，你就脫離那裡回來吧。”

“……回去，說的輕鬆，那個宮闕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要我以什麼身份回去？一個對外宣佈已經死亡的人，要我以亡靈的身份回去嗎？”

“我可以替你對全國宣告你並沒有死，這你不必擔心。”

“皇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那不是我該走的路，從十年前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我的方向，而且，我已經離那個目標更近了。”

“你……你難道已經發現什麼端倪了？”

“具體還不敢確定，不過那一定脫不了干係，皇兄，不必為我擔心，這些年我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也從未後悔。”

這樣說的時候，漠塵的眼中閃過嘲諷的意味，從未後悔的說法著實太過可笑，從遇見那個女子開始後，他就無時無刻不在後悔，可是命運就是如此，自己只能把所有感情用無情來封鎖。

殘忍是他的偽裝，縱使那偽裝破綻百出，他也依舊堅定不移的走在這條道路上，遇見羿冰，和羿傑重逢，這些都已經是老天賜給他的莫大關懷了，撫慰了他千瘡百孔的過去。

至於明天會怎樣，那不是他有資格該問的。

“你既然還叫我一聲皇兄，兄長的話難道就不能聽一下嗎？”對於羿傑來說，他此行目的就是要找到漠塵，勸說他回宮，可是此時看來，想得那麼容易的事情卻舉步維艱。

“我知道你的想法，不過我已經下定決心走這條道路了，縱然天下人罵我為惡人，也不會改變。”

“羿星你……果然還是如兒時一般。”那頑強不屈，無所畏懼的性格，那堅定了信念便不會動搖的決心，所以父皇才會對你如此重視，才會認為你是可以撐起赤潞王朝的最終人選。

造化弄人嗎……

“我明白了，不過這並不代表我對你的妥協，這段時間我會同你們在一起，讓我看看你選擇的路是否正確，如果我認為那威脅到你的生命，我必會帶你回皇宮，即使動用皇權的力量。”我們五兄妹，怎可獨缺你一人，那樣我當初保全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其實，你在這裡會有危險，不過既然你作此打算，我也不多加阻攔，我會保護你。”

看著漠塵認真的表情回視自己，羿傑終於無奈的笑了起來拍著對方的肩沉重道，“你皇兄在你眼裡，就那麼軟弱嗎？”

二人的交談告一段落，這字字發自內心的話悉數聽進靠在門邊安靜聆聽的祁薰耳中，即使隔著門板也同他們的地方有一段距離，可那些話還是清晰的刺激著她。

擂動的心跳聲，屏氣懾息的情狀，這意外的偷聽使得她無法平靜，手裡緊緊的握著那當初從短笛裡發現的字條，那是先皇的密旨，那裡面交代了一切事情，漠塵的身份，幕後的主使，以及先皇可以預見的可能發生的事情經過，雖然短笛早已在逃婚的時候遺失，不過這字條卻被祁薰完好的保留在香囊裡貼身帶著。

她當初以為，這件事情一直沉寂下去是對漠塵的關心，這樣他就不會去找那個人報仇，也不會有生命危險。

是自己想錯了嗎？隱瞞了這樣的事情是對他甚至是整個皇室的一種拖累嗎？

所以自己招致殺身之禍也是因了這道密旨嗎？可那人又怎麼知道自己擁有這個東西？

“要……告訴他們嗎？”

祁薰的心裡起了猶豫，告訴他們事情總覺得會惹來更大的麻煩，而且自己當初不是做好打算了嗎？一直隱瞞這件實情，靠自己的能力將漠塵擺脫出那個黑暗的世界，靠自己的能力……

“可是他同陛下他們就不會有團圓的時候。”

是自己太壞了嗎？太自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