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韋俊離座道:“輔王,我昨日確實去見了蘇曳,沒有想到沈葆楨在蘇曳的身邊,他竟然背叛了湘軍,投靠了蘇曳。”

“蘇曳勸降我,但是我沒有答應。”

“我說得清清楚楚,在這個時間,就算是我想要降也沒有用,下面的兄弟們絕對不會放過我的,我一個人降又有什麼用?況且我們剛剛在南昌消滅了一萬多湘軍,天京那邊肯定高興。如今湘軍又大舉來襲,只要我們二人團結一心,還是能守住南昌。”

“湘軍大舉南下,湖北肯定空虛,一旦久戰不利,他們只能退兵。甚至這個時候翼王抓住機會的話,還能率軍殺入湖北,再奪武昌,屆時我們就立下大功,天國興旺發達,指日可待。”

“輔王,如此關鍵時刻,我們兩個人一定要團結一心,萬萬不能再有嫌隙了。”

“我韋俊發誓,此刻但凡有一點投降之心,讓我天打五雷轟。”

儘管心中還有疑惑,比如如果你沒有投降之心,為何還要去見蘇曳等等。

但這個時候,還是大局為重,而且此時韋俊確實坦誠,毫無保留。

於是,楊輔清也彷彿受到感染一般,道:“韋俊兄,你這樣說我就放心了。”

“你說得對,大敵當前,我們二人一定要團結,不能再有嫌隙,否則就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韋俊兄你放心,天王那邊,我一定為你美言,說上一次你和我只是詐降,非但無罪,反而有功,天王也一定會重用你的。”

“天國內亂,元氣大傷。東王和北王之亂,絕對不能在南昌重演。”

韋俊躬身拜下道:“韋俊謝過輔王之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楊輔清上前,將韋俊攙扶起來。

接著,他舉起酒杯道:“韋俊兄,你有傷在身,不好飲酒。所以就這一杯,喝完之後,過去的恩恩怨怨全部一筆勾銷,從此我們親如兄弟。”

韋俊稍稍猶豫,便也舉起酒杯,道:“從此以後,我們親如兄弟。”

楊輔清一飲而盡。

韋俊也一飲而盡。

韋俊道:“輔王,那下官告辭了。”

楊輔清道:“我送兄弟。”

接著,楊輔清又親熱地將韋俊送出門。

送到門口處,韋俊道:“輔王留步,千萬不能再送了,否則便折煞了下官了。”

楊輔清道:“那兄弟好走。”

韋俊告辭離開。

忽然,他腳下一陣踉蹌,腹中一陣絞痛。

不好,酒中有毒!

楊輔清要害我!

他心中頓時大怒,好你的楊輔清,我對你如此坦誠相待,你竟然依舊要毒害我。

他忍不住轉頭回望,楊輔清此時依舊熱情微笑,朝著他揮手相送。

但這個熱情笑容此時在韋俊看來,是何其歹毒?

沒有想到啊,你楊輔清竟然是如此心機深沉之人。

緊接著,他再也忍不住胸腹之前的絞痛,一口血猛地嘔了出來。

頓時間,他身邊的心腹眾將大驚。

“楊輔清,你好歹毒的心啊,為了奪我兵權,竟然毒害我……”韋俊大聲高呼。

緊接著,他身邊的一個心腹,直接拿起手銃,朝著楊輔清,猛地開火。

“砰!”

一聲炸響。

楊輔清胸前中彈,不敢置信地望著這一切。

他身邊的人也不由得一驚,一下子失去了反應。

足足幾秒鐘後,方才有人大聲高呼:“韋俊造反了,韋俊造反了……”

“殺韋俊,殺韋俊!”

頓時間,楊輔清府上的太平軍瘋狂殺了出來。

而韋俊這邊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