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慍怒的說:“魏老闆你讓我好等啊。”

魏光雄皮笑肉不笑的哼笑了兩下,眼睛看似隨意的瞟了一下秦天面前資料夾,然後為了敷衍而敷衍道:“秦先生真是對不起,魏某實在是俗務纏身,來晚了一步。”

秦天在沙發上坐下後看了一眼魏光雄身後,表情冷硬的問:“魏老闆,我的人呢?”

魏光雄自顧點燃了一隻煙,從鼻子裡噴出兩股煙霧後不無譏諷的說:“秦先生的師父杜先生在上海灘手眼通天,你的人此時不是正被你金屋藏嬌著嗎。”

秦天臉色微變,看來他還是小看魏光雄了,或許應該說是小看了在上海的日本人,原來他們已經查到了心萍的下落,可是為什麼不見他們有什麼行動呢,難道是因為忌憚於這幾日他在染廠四周佈置的暗中保護心萍的人馬?怕是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想到這他只覺得背後發涼,原來危險一直這麼近。

而現在再與姓魏的兜圈子也顯得沒有意義了,於是索性說:“既然如此,魏老闆今日為何還要來赴約呢?”

魏光雄一看秦天直接預設了心萍此時就在他手上,暗自惱怒的握緊了拳頭,但面上仍然盡力表現的和顏悅色一些,挺了挺胸脯道:“我今天來是代表日本高島屋株式會社來與你洽談收購秦氏企業的事宜,還希望秦先生你直言不諱,無論多少還請你出個價碼。”

“好大的口氣,不過秦某恐怕要讓魏老闆失望了。”秦天睥睨的看了一眼魏光雄那一幅漢奸的模樣,心頭憤怒,中國就要亡在這種賣國求榮的小人身上了。

魏光雄絲毫不在乎秦天的語氣,有恃無恐的說:“魏某可是聽說日本人最擅長在半夜往別人家裡扔炸彈的,比如霞飛路的陸宅,貝當路的蘇宅……秦先生一定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吧?”秦天,我魏光雄當年怕你,現在我可不怕你了,如果不是日本人再三吩咐對你要安撫、要和平收購秦氏,今天就算老子一槍打穿你的腦袋,也沒什麼不敢的。魏光雄心裡這樣暗忖著,半眯著晶亮的眼睛盯著秦天。

秦天耐著性子打量了一番魏光雄,他依稀能記得他當年在火車上對著槍口跪下連連求饒的樣子,沒想到現在他已經成這上海灘上有名的漢奸了,真是該死!而心萍若不是因為他,也不會吃這許多年的苦。

所以,他更該死!

“魏先生一口一個日本人,你這漢奸當的真是稱職啊。”秦天將罵人的話說的比稱讚人還要誠懇動聽。

“你……”魏光雄氣得臉色發青,但是他最終還是強忍著沒有發作,他籲出一口氣後放鬆了肩膀,一幅不與你計較的模樣,“人各有志,秦先生還是痛快的出個價吧。還有,收購事宜早日達成,秦先生的兄弟也能早些從東北放回來,再遲些的話,不知他們還能不能……”

魏光雄的話點到為止,然後他成功的看到了秦天的眉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於是嘴角得意又鄙夷的一笑。

下一秒只見秦天優雅的將面前的資料夾推到魏光雄面前,語氣竟是悠然而認真:“我與魏老闆打一個賭,如果三天之內魏老闆你沒有死在日本人手上,我就將秦氏企業拱手相讓,如何?”

魏光雄一怔,隨後輕蔑的一笑,這簡直笑話,他一邊笑秦天痴人說夢,一邊順手開啟資料夾,“秦先生真會說笑,魏某即將出任瀋陽商會副會長一職,怎麼會……”後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見他眉頭深深的擰在了一起,盯著檔案的兩隻眼睛瞪的比棗核還要大,此時他雖一臉的疑惑不解,卻能看出他已經覺察出了其中的危險,只是一時還不得其解。

“這是什麼?”魏光雄忍不住精神緊張的問。

“這是瀋陽今天早上發來的電報,內容魏先生面粉廠的銷量記錄。”秦天看著魏光雄臉上浮現的驚疑,平靜的說,“魏老闆前些日子在瀋陽剛吞併的兩家麵粉廠這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