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車子並沒有直接去華興飯店,而是在開往吳淞公寓的路上,心萍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心頭暗驚,秦天他要幹什麼?為什麼要載她去那裡?一時間關於那晚的記憶通通湧向了她的大腦,而對他的恐懼與恨意也跟著席捲全身。

“為什麼不去華興?”心萍語氣冰冷的問道,聲音裡卻盡是掩飾不了的顫抖,而且她發問的時候左手已經搭在了車門扶手上。

“別動!”秦天看到心萍的反應忙的厲聲喝道,在看到她停頓了動作之後才緩和了語調解釋道,“我們只是去接我一個朋友。”

說話間車子已經來到了秦天的公寓樓下,他對心萍說:“你在這裡等一下,我上去接個人。”

心萍隔著車窗望著那間亮著燈光的房間,原來,那場大火併沒有毀滅掉任何東西。

站在窗邊的那抹身影像極了一個女人,心萍的心竟然一沉,彷彿有人在她的心裡偷走了一件東西,她不知道被偷的是什麼,但是心卻空出了一個洞。

不一會秦天帶著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從公寓裡走了出來,秦天幫她開了車門請她上車,年輕女人坐在心萍的身邊,她衝心萍點頭問好:“陸小姐吧,你好,”說著伸出了手要和她握手。

年輕女人的聲音輕輕柔柔的,透著些許文雅些許端莊,雖然夜色漸濃使心萍看不清她的相貌,但是公寓大門前的壁燈仍能依稀照耀出她優美的側臉與長而翹的睫毛,她一定長的很美吧,心萍在心裡這樣想著。

心萍晃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手臂,略帶歉意的一笑。“你好,請問這位小姐如何稱呼?”

年輕女人溫柔一笑道:“我姓孫,叫我雪茹就好,昨天才來上海。”

心萍輕輕嗯了一聲,便不想再說話,而且她感覺到自己前兩已經不再痛的手臂此時卻痛的她如百爪抓心一般。

秦天藉著街道兩邊飛閃而過的路燈從後視鏡裡看到了心萍暗澀的容顏,眼中卻閃過一絲明亮如星的光采。

杜月笙四夫人的壽宴辦的像極了舞會,平日裡與杜月笙有私交的朋友都應邀來參加了壽宴,自然都是些上海灘的頭面人物,心萍端著酒杯坐在舞池外的沙發上,因為她的手臂仍打著石膏,所以並沒有人來請她下場跳舞,而她的眼神卻只盯著酒杯裡的紅色液體發呆,從剛才與他一起向四夫人賀壽的時她知道了和秦天一起來的女孩是從香港來的,她的父母都是香港大學的教師,秦天在香港的五年與她在一家銀行上班,而秦天這次去香港就是應她之約答應將她接來上海遊玩的。

此時他們正在舞池裡跳舞,心萍一直不知像秦天那樣的男人竟然會跳舞,而且跳的那樣好。

她不願再看,現在她極度的厭惡著自己,她恨極了自己的心緒不寧和沒有來由的壓抑的慍怒。

“發什麼呆呢丫頭?”杜月笙笑著在她面前坐下,心萍被頭頂突然傳來的聲音嚇的一怔,手中的手杯酒隨著身體一顫,那透明的液體在玻璃杯中上下翻動著險些灑出來。

心萍扭頭對身旁的杜月笙微微一笑,假意報怨道:“義父不去陪著今天的壽星,竟然來故意嚇我。”

杜月笙好笑的說:“我怎麼是故意嚇你,是你自己太出神了,怎麼?是不是看到某些人美人在懷心裡不舒服了?”

“我哪有!”心萍想都沒想的便出口否決。

“沒有就好,哪個男人都難免有些風花雪月,你可要學會看開,否則吃虧還是你自己。”此時的杜月笙一幅老夫子的模樣,對著心萍諄諄教誨。

“義父!你說什麼呢,我聽不懂。”心萍嗔怪的看著杜月笙,一幅受了冤屈般嘟嘴的模樣在杜月笙的眼裡看著平添了幾許平日裡難有的可愛。他不禁呵呵笑了幾聲,任由她瞪著自己。

不過杜月笙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