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好,不過小姐放心,王媽媽洗菜洗得很乾淨。”

宋恬梨吞下口中有機肥料培養的青菜,失控地大笑。“王媽媽好壞,哪有人這樣的啦!在人家吃東西時說這個,老天……”

王媽媽看著大小姐失控地大笑,這麼快樂的大小姐才讓她放心。

“滋味好不好呢?比一般的有機蔬菜清脆多了吧?”

“哈,老天,好可怕、好可怕,又可怕又好吃!”

嚴仲允跟著岳父來到宋家,見到的就是他的新婚妻子快樂、大笑的模樣。這個樣子是他不曾見過的。

他熟悉她的冷淡、她的怒氣,她的不在乎,但妻子的笑容對他而言卻是陌生的……

嚴仲允目光黯然。這是種嘲諷,最親密的人卻是距離最遠的人,這感覺太痛苦。

“宋恬梨!”宋父怒喝。

然後她甜美的笑容消失,換上的表情,是他最常見的淡然。

宋恬梨回過頭,不訝異總裁的怒火,卻驚訝總裁身旁的男人──嚴仲允。

“新婚第二天就跑回孃家,這成什麼體統?!人家當我宋遠達的女兒這麼不懂禮節!”

快樂的感覺只維持不到十分鐘。她懂了,就算她擁有令人欣羨的富貴與權勢,卻不能擁有平常人最容易得到的快樂。

“大小姐只是回家吃個面……”王媽媽忍不住聲援,實在是大小姐臉上的傷感,太讓人心疼了。

“王媽媽,這裡沒你的事,你回房休息!”

“可是,老爺──”

宋恬梨放下筷子,站起身。“王媽媽,謝謝您,我回去了。”

她離開座位,越過憤怒的父親,越過冰冷的丈夫。她沒有任何表情,只是想完成父親的命令,離開宋家,返回嚴家。

宋家、嚴家,陽明山上數一數二富裕的豪宅,卻都不是自己可以放心休憩的家……

她疲憊地離開。

返回嚴家大宅,等待她的是婆婆焦心的詢問。

嚴母看到媳婦返家,立刻上前握住媳婦冰冷的手,憂心忡忡地說:“恬恬,你可回來了,我們找了你一整天,仲允幾乎把震天給翻了。問題是,他幹麼去惹人家震天啊?”

宋恬梨震住,她回頭質問身後高大的男人。“你以為我躲在震天?”

嚴仲允聳肩,不認為自己有錯。“這不是不可能。”

宋恬梨氣衝上腦門。“你──神經病!”

嚴母可以感受到年輕人之間怪異的氣氛,她趕緊緩頰。“沒事了沒事了,恬恬吃了嗎?要不要我讓傭人煮點東西當宵夜?”

“不用了,她剛剛回孃家吃飽了。”嚴仲允冷冷地說。

嚴母很吃驚。“哎呀恬恬,你怎麼可以今天回孃家?要入門後三天才能回去啊,這樣會犯衝……”

宋恬梨知道嚴仲允絕對是故意的。他這種借刀殺人的卑鄙手段,只讓她更加憤怒。

她二話不說,跑回二樓的新房。

他一定要逼瘋她是不是?他一定要逼她無法呼吸、無法喘息才可以嗎?如果娶她進門,是他變態的折磨方式,那麼他做到了,他成功了,她感覺自己瀕臨崩潰的邊緣……

嚴仲允跟著進房。他僵硬地問:“你去哪裡?”

“震天。”

“我沒找到你。”

“那是你笨!”

“你不在震天。”

“嚴仲允,你是個神經病!”

“你去哪?”

宋恬梨拋下手中的皮包,轉身怒視身後的男人,怒火燒紅了她的眼,她脆弱的淚水梗在喉中。

“你一定要逼瘋我嗎?你一定要置我於死地嗎?看我痛苦你快樂嗎?是不是一定要逼我走上絕路你才滿意、你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