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如逃難般狼狽地離開震天的會議室。

事到如今,他應該如何決定?

不管他對宋恬梨的看法,不管宋恬梨對他造成的影響,唯一清楚的是,他無法再眼睜睜看著那個笨女人,痴痴地等待,喜歡一個擺明只把她當成工作夥伴的男人!

嚴仲允拿起行動電話,撥了一組號碼。五分鐘的交談裡,他決定了一件事,然後感到輕鬆萬分。

十分鐘後,人在樋口洋介辦公室的宋恬梨接到父親的電話,一個簡單的命令,頓時讓她臉上的血色消失殆盡,心緒一片茫然。

樋口洋介發現了她的異狀。“宋小姐,有事嗎?”

宋恬梨收起電話,搖搖頭。“沒事,總裁要我現在去見一個人。”

樋口洋介知道她口中的總裁指的正是她自己的父親。合作案進行這麼久,他總是聽她以“總裁”的尊稱取代“父親”一詞。

“樋口特助,我可以冒昧地請問你,什麼叫愛情?”她問,茫然的大眼投向前方的落地窗,遙望著遠方。

樋口洋介望著桌上自己和淨悠的合照,神情柔和了,嘴角微笑了,連眼中都染上濃濃的思念。

淨悠離家近四個月,搜尋的行動至今沒有任何好訊息,他日日夜夜飽受思念的煎熬和痛苦,無法自拔。

“愛情,看不到、摸不到,只能感受,但是就算知道對方的心意,有時一個錯誤的決定,還是會帶來痛苦。愛情,有快樂和幸福,也有悲傷和哀愁。”

“你愛淨悠小姐嗎?”

“很愛。”

宋恬梨眨眨眼,硬是眨去眼眶中的潮溼。愛情可以讓人動容的,因樋口洋介和震淨悠的愛情讓她受了極大的震撼,他們的愛情雖不圓滿,但仍讓她羨慕。

“祝福你和淨悠小姐。”

“謝謝。”

“我先離開了。”

“一切順利。”

“謝謝。”

宋恬梨離開了樋口洋介的辦公室,搭乘電梯來到震天的大廳,走出大門。正如總裁所言,門外停著一輛等待她的大禮車……和人。

突然之間,她心中有種慷慨就義的悲壯、赴死的恐懼,彷佛前方等待她的人是來自地獄,那個沒有歡笑和快樂的地方。

嚴家司機恭敬地開啟車門。“宋小姐,請上車。”

她躬身入座。嚴家的加長禮車座位舒服,通訊裝置齊全,儼然像間迷你會議室。

嚴仲允正等待著她。

“工作結束了?”他問。

加長大禮車平穩地駛上車道。

“託你的福,提早結束。”她回答得不冷不熱。

“宋氏和震天的合作案到月底就會結束,你和樋口特助就沒有理由必須天天見面,一起工作。”

“我每天會向總裁報告一天的工作進度,如果嚴先生得到的訊息是來自於宋氏總裁,我不再贅言。”

“會失望嗎?”

她神色一黯。“樋口特助是個很值得學習的工作夥伴,當然會失望。”

“單單只是工作上的失望嗎?”

她握緊置於膝上的拳頭。“我不懂嚴先生的意思。”

“如果你心裡有他,無法日日見到意中人,當然會失望。”

宋恬梨仰頭,迎視他的嘲諷。“嚴先生,這點小事不勞你操心。”

嚴仲允挑起她的下顎,拇指腹輕撫著她櫻紅的唇瓣。“你曾經答應你父親,只要放過震天,你願意嫁給他選擇的人選,無論是誰。”

“是的。”她回答,沙啞的聲音像嗚咽的哭泣。

嚴仲允逼近,兩人凌亂的呼吸交錯。“這不像你,我失去驕傲翅膀的孔雀。你為了樋口向銀行團求情,與你高高在上的父親妥協,甚至連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