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4/4頁)

不招工，招的話就把你們弄進去。不招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到時候可別怪我！”

五姐一臉得意，終於爭來機會，她兩公婆深情地望了對方一眼，五姐夫夾了一塊魚到她碗裡，五姐即夾了一塊豬肉到他碗裡，在如此大眾場合大秀他們的恩愛。

六姐看不過去，心裡不是滋味，丟下碗筷上了樓。

四姐躲在房間裡稍稍打盼了一翻，她不斷地在照鏡子，一副孤芳自賞的表情。她在鏡中看見了站在門口的我，我趕緊閃開，因為我害怕照鏡子。兩張臉在鏡子中對比，一個像天使，一個像魔鬼，我那小小的眼睛，笑起來眯成一條縫，那厚厚的嘴唇和那扁塌的鼻樑，還有那大大的圓臉，怎麼看都是一張難看的不協調的臉，所以我厭惡鏡子。時間久了，我就忘記了鏡子的存在。但今天，當我無意中看到自己的那張臉時，我彷彿進了地獄一般，很受打擊。

“九九，過來，”四姐故意炫耀說，“你看，四姐漂不漂亮？”

“嗯！”我點頭。

“來，站過來，看我們長得像不像？”四姐問。

“不要！”我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退到了一邊。

“其實，你挺好看的。你看你那雙單鳳眼，全家人中就你是單鳳眼，等你長大一點呀，你那雙發光的單鳳眼，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人呢！”四姐也許是出於安慰，但我很感激她，從小到大，只有養母說我好看，其它人都說我是個醜小鴨。她這麼說我，我心裡像有一股暖流穿過，舒坦了許多。

我報答了她一個微笑。

四姐一直在撫弄頭髮，打扮得很漂亮，於是我問：“四姐，一會兒你要出門嗎？”

“嗯，等會你姐夫來接我回家。”

“哦。”原來打扮是為了取悅她的老公。

話音剛落，就聽見樓下有人按喇叭，四姐趕忙跑下樓去。四姐夫開著一輛太子牌摩托車，這種摩托車在農村很少有，每次四姐夫載四姐回孃家，周圍的人都會投來豔羨的目光。我站在門口，遠遠地望著四姐離去的背景，她摟著老公的腰，隨著車子一起消失在朦朧的暮色中……

四姐遺傳了父母親的全部憂點，人長的靚，一雙出水芙蓉的大眼睛，像含著秋水一樣盪漾著心屝；高高的鼻樑，立挺而飽滿，還有她那櫻桃式的性感嘴唇，村裡有人給起了個外號叫“賽西施”。有人說紅顏薄命，但在四姐身上沒有這樣的遭遇，大部分人都以“讀書”為魚跳龍門的時候，四姐跳過了獨木橋，以出眾的外貌贏得了姐夫的青睞。四姐夫生在富裕的教師之家，他愛四姐像中了毒，不顧家裡的一切阻力迎娶了四姐，嫁過去後，四姐壓力很大，但老天似乎特別垂青她，婚後第二年，四姐就生了個大胖小子，這對四姐夫一家來說無疑是個大喜事兒，從那以後公公婆婆都對會生兒子的四姐刮目相看。四姐憑自己的美麗和青春贏得了幸福，這是父母最以為榮的事情，就連婆婆也敬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