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用這兩個不值錢的玉鐲子?沒有和離書就算了!作為一個紅包,立面居然沒有金銀銅!開什麼玩笑!你作為一個紅包的尊嚴呢!

王荷荷氣呼呼地與兩手的玉鐲幹瞪了一會兒眼,終是被郭子儀氣笑了:“木桃木李,給我提壺酒來!”

沒過一會兒,木香便端了餐盤進來:“太太,空腹飲酒傷身,阿呆正好新作了些下酒菜,你說過花生養胃!”

生花生才養胃啊……王荷荷看著一盤盤炒花生榨花生煮花生,無奈地笑了兩聲,“其他人呢?”

“姐姐們去看煙火了,聽說今年煙火食老爺花了重金請了長安的煙火師父來放的呢,夫人不去看看?”

“我懶得動。”

木香身為人母后,越來越會照顧人,見王荷荷不願意去,也知趣地默了聲,一會兒給她的膝上蓋了薄衾,一會兒新添了添炭火,一會兒塞給她一個湯婆子。

大過年的,又已經過了晚膳的時候,突然被她吵著做了些下酒菜,還要看她的臉色照顧前後,王荷荷也於心不忍,掏出一串開元通寶塞到木香手中:

“時辰不早了,快回去和阿呆和孩子守歲吧,我這不用留人了。”

“是,多謝太太。”木香笑盈盈領著賞錢退了出去。

王荷荷自斟自酌吃了幾杯酒,嚼了幾粒花生米,腦袋也有些暈暈乎乎,盤算著自己該和安祿山見一面,要不然就這樣把那麼多錢投給了個不認識的人,怎麼都不放心。

萬一安祿山是個白眼狼,她的金山銀山可就打水漂了。之前她和安祿山彼此都沒見過面,只是派北冥禹傳遞訊息。安祿山被自己挑唆幾下後,也躍躍欲試想要畫地圈王……王荷荷對他目前這個山大王的格局,很是心塞,畢竟自己只知道他是造反的頭頭,但不知道他具體那年那月造反,刺激兩下,他就要當山大王……

“山大王,哼,這小氣的,難怪最後造反不成,反被……啊嘞?”王荷荷又飲了一杯酒,腦袋更迷糊,“安祿山是被誰滅了?歷史上安史之亂是怎麼平的?嗝,誰平的?我是不是得先拉攏拉攏那個平亂的……握草,老孃居然不知道開頭不知道結尾,這穿越太糟心……老笨蛋到時候不會和叛軍同歸於盡了吧?嗯,這個結局很笨蛋,嗝……”

王荷荷打了個酒嗝,不悅地抓了一把油炸花生塞進嘴裡,不悅地晃了晃手腕的芙蓉鐲:“我擔心玉環一個都不夠,還要操心你!知道你的小金庫沒有多少錢,攢錢打對兒鐲子也得大半年,你個老笨蛋怎麼淨做些費力不討好的事……嗯?不對,你哪來的錢請人來放煙花,哦,你這個爛好人朋友多,說不定託關係請來的……這軟磨硬泡真是一把好手!不佩服不行……”

胡言亂語暈暈乎乎中,她彷彿看見郭子儀的臉出現在眼前,皺著眉頭盯著自己。

“你老是在我眼前晃什麼?喝多了都出現幻覺了,嗝,”王荷荷一巴掌拍上他眉心,“大過年的,就算是幻覺也不允許你愁眉苦臉!”

“田田,”幻影眉開眼笑地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手腕,“喜歡嗎?”

“不喜歡,像手銬一樣,要把我鎖起來似的……”

王荷荷眼前的幻影變成了三個衝她笑眯眯的老不正經,也傻傻笑了起來,頭重腳輕往前便倒在他身上。熟悉的氣息往鼻子裡鑽,溫暖的手臂圈著自己,讓她很懷念,但想到這是幻覺又有些傷感。她摸索著他的鬍鬚臉頰,輕輕地親了一下他的唇,喃喃地貼著斑白的鬍子蹭啊蹭:

“老不正經,你不給我和離書,也不來看我,想讓我去看你嗎?我才不去看你呢!這年頭的避孕…套,嗝,拿那魚鰾做的又不保險還一股腥味,萬一,萬一我沒忍住把你上了,懷了孩子,還怎麼離啊,這不是打我自己的臉嗎……”

她一暈,只覺天旋地轉,像漂浮在半空中,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