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人罵到舒爽的張挺,哼哼唧唧地退回到蕭暮雲身後。

蕭暮雲淡淡道:“張挺,你可能錯怪曹統領了。剛那些發瘋的馬滿街橫跑,想來曹統領必是嚇得夠嗆,三魂沒了七魄,一時神志不清地說胡話也難免。”

把曹松德形容得跟個姑娘家似的。蕭暮雲這話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曹松德幾番被冷嘲熱諷,終於受不住了,翻了翻白眼,登時暈厥過去了。

唐仵作極其不情願地又上前給曹松德又切了把脈象,扒開曹松德的眼皮子看了下,“稟知州大人,您的這位曹大統領暈了。”

李知州感覺自己臉丟大了,吹著兩撇蝦鬚,尖著嗓子,叫著身旁的護衛,“還不快去把你們副統領給弄房間歇著?”

說著,又跟張縣令客氣道:“還要勞煩張大人,給本官這個外甥安排個客房。”

“應該,應該的。”張縣令看向管家老安。

老安立即明瞭,“大人,我這就去安排。”

曹松德被抬走後,李知州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眾人皆察覺出肯定要有事了。

張縣令開門見山:“此次知州大人突然親臨本縣,不知有何要務?”

李知州正色道,“張縣令,時隔多年,本已石沉大海的陳年舊案現如今被縣令你查明。大人功不可沒啊!只是,實不相瞞,此案已經驚動了京裡,本官此次受命前來帶了刑部文書,要將藍水村一案的案犯李胡一提走。”

李知州這話聽來就有貓膩,但他畢竟比張縣令官階大,又帶著刑部公文,張縣令想阻攔也不能夠。

張縣令微笑著恭敬道:“知州大人的話,令下官汗顏。既有刑部公文,那犯人自然應該給大人帶走,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李知州面上快速閃過幾分不悅,一個眼光看過去,一隨從已將刑部公文呈上來。

此時,張挺看了蕭暮雲一眼,拳頭捏得咔咔響,蕭暮雲面不改色地輕輕拍了拍他後背,叫他稍安勿躁。

張縣令看了一眼眾捕快,也知道這訊息一傳開,必定會引起的眾捕快情緒低迷,白使了這麼些功夫,本來那李胡一的罪行已經板上釘釘。如今又突然冒出來個知州要把人給提走,手裡還握著個官文。

張縣令心裡遲疑,若真叫這位知州大人把人給帶走了,那百姓會如何想?縣衙的公信又何在?

按慣例流程,像李胡一這樣的犯人,本該秋後問斬,無需移交給上級。張縣令只需在問斬之前一到兩個月將案件審理相關的證詞、證據呈交給上級審過就可以。

李知州的突然前來,多少令張縣令有些意外,本來他的直屬上級本是江城郡守趙大人,誰知,

想那李胡一不過區區的一個海匪頭目如今居然能動用一位正四品官員專程來接,可見這背後的人真覺得這枚棋子十分有用。

張縣令接過公文,一目十行地看過去,隨後合上,又恭敬地放在桌上。

他捋了捋鬍鬚,慢條斯理道:“知州大人,既來到本縣,也別先急著離開,不若在本縣多留幾日,下官也好盡下地主之誼,帶大人瞭解下我們當地的風土人情。知州大人,您看?”

李知州精明的小眼睛在眼眶裡打著轉,沉吟道:“這。。。。。。”

張縣令滿臉憂慮:“一是令外甥曹統領如今不宜挪動,需靜養幾日,二是知州大人這些位護衛的馬匹也需要靜養,三是這些馬匹偏偏在此時中毒,而且下官聽說,那些馬匹發瘋時,好似跟定目標似地盯著知州大人。難道知州大人不覺得蹊蹺嗎?為了知州大人的安危,下官也不敢掉以輕心,所以還請知州大人思慮,為了自身安全,先查出來那偷偷給馬匹下毒的人再走也不遲。要是大人實在是等不及離開,萬一這回去的路上,大人真地發